“今日來藥會,大家爲的不過是個商討。這位…我倒是沒認出是誰?”馮利的聲音穿透人羣傳去,衆人聞聲看到他身後不遠站着的周金水,立刻就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過去。
陶建對這些什麼國醫還是醫師並不認識,但看衆人貌似挺客氣的樣,便是回了馮利一句,“我是回春堂的京城部的坐堂大夫陶建,這次有幸過來學習,不知您怎麼稱呼?”
藥會裡的人看人不看年齡而是看資歷,所以陶建進來後,幾乎對所有人都尊稱一聲。
馮利雙手背後,打量了陶建一眼,輕笑道,“原來是陶醫生呀,幸會。至於我的稱呼,不提也罷,我出來這裡,其實是有點看不下去罷了。”
馮利沒說看不下去什麼,陶建便下意識的接了句,“不知您說的是?”
就見馮利先是看了眼張恆那邊,後道,“張醫師是雷諾集團的尖端人才,我等可都是仰望敬重着,陶醫生初來乍到,這頂個學習的旗號本就讓人摸不着頭腦,不知何來底氣跟張醫師辯駁,所以我實在看不下去。”
陶建此時的臉色是青一下紅一下,之前看對方出來,並且滿臉公正的模樣,他還以爲是個好心來當說客,哪知道不過是對方的幫兇,此時聽到這隱含職責意思的話,陶建忍不住道,“抱歉,我進來這裡是有名額的,不是什麼頂着旗號,並且我是真心來學習請教各位前輩,也不存在故意跟誰辯駁。”
“是麼?”馮利便笑了,“可我怎麼沒聽說藥會還能進來什麼新人學習,這不是給了後臺人的好處來來的名額吧。”
馮利這話說得明顯不客氣,四周的人聞言看陶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因爲他們也沒聽過。
陶建倒是想要反駁,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因爲他能進來的確有一點靠關係。
藥會給的名額是蘇苓的,只是蘇苓不來,郭炳仁便是跟對方商量換了陶建這個名額,這事要是沒人注意就算了,要是有人發現也頂多是說道幾句,但沒想到會有人會拿此挑事。
“陶醫生不說話看來是真的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恩師對這些小把戲是最看不上眼的。”馮利故作惋惜的說完,便是回頭看向人羣外面,只見周金水頓了頓隨後走了過來。
“這人得罪的是張醫師,還是看張醫師的意思吧。”周金水過來後,頓了好一會卻將話題給了張恆。
其實師徒倆搞了這麼個事端,無非是想借此認識張恆。因爲之前有過不快,想借此解除誤會,最好是能搭上這位有名的醫師。
“問我?”張恆還真沒想到有人幫自己說話,隨後周金水出來,才認出是誰。
說實在話他打心底不喜歡這倆人,不過好歹是幫自己的,於是他砸了咂嘴,隨意道,“我覺得看着煩着慌,你們看着辦吧。”
張恆這人在雷家被供着,在外面也很少受到挫折,一般遇到仇當場就報了。他對陶建意見不大,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隨便一個什麼藥堂就跟自己比,所以語氣不客氣了點,所以一點沒壓制本性給周金水一個暗示。
而周金水一聽張恆接話了,就知道這條線是搭成功了,便是對徒弟一使眼色,馮利便是過去,對着陶建做了個請的姿勢,“陶醫生,得罪了…”
陶建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被趕出去,他又羞又怒又愧。羞的是對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他下逐客令,怒的是這些人太欺負人,愧疚的是自己過來竟是一點事都沒辦成。
他最後看了這些人一眼,握着拳往人羣外走去,卻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陶建?”
“嗯?”陶建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擡頭才發現前面不知什麼時候站着一個人,而待看到對方的臉時,陶建先是一愣接着震驚,話便是脫口而出,“老闆!”
陶建這一聲,驚住了衆人,同樣驚住了張恆。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蘇苓,看到那張和照片中一樣的連,陶建莫名的激動起來。
“嗯。”蘇苓對着他淡淡點頭,接着看向正盯着自己的周金水幾人。
周金水和馮利以及之前在休息廳的幾人此時都在這裡,聽到陶建喊老闆時,他們就在想着回春堂怎麼真來人,可一看到蘇苓時,更是一愣,這不是在之前休息廳看到的女孩?
想到對方當時好像和雷諾的張恆一起,周金水幾人的表情就更復雜了。
馮利還悄悄的看了張恆一眼,卻發現對方也面帶意外,頓時給師傅一個暗示,這好像雙方都不知道對方身份呢。
周金水也注意到了,想到剛纔弄出的事,他率先看着蘇苓開了口,“你是回春堂的老闆?”
“如果不是,你們是打算把我也趕出去?”蘇苓不答反應,語氣中的挑釁讓周金水頓時皺眉,“這藥會可不是我開的,你這話嚴重了。”
蘇苓便是一笑,“剛纔趕我的人離開那架勢,我還真以爲這藥會就是你開的,好威風不是?”
聽出蘇苓話中的嘲諷意思,周金水面色十分難堪,馮利見狀,當下上前,“這位…小姐說話太過了吧,我恩師雖不是藥會開辦者,卻也是重要成員,剛纔不過是爲了藥會和諧而做出的無奈之舉,你又何必借題發揮。”
“借題發揮?其實我還真有這個意思。”蘇苓說着突然擡步,看到她過去,馮利頓時就戒備起來,“你想做什麼?”
“別太緊張,我只是想跟你們證明一件事罷了。”蘇苓看着疑惑看來得馮利,又撇了眼同樣瞪着自己的周金水,忽的出手拽過馮利,同時右手屈指壓在他的喉嚨。
馮利一驚,便要躲開,結果驚訝發現自己動不來了。
蘇苓這一動,驚住了所有人,連陶建都嚇了一跳,老闆這是要做什麼?
卻見蘇苓安撫的看着衆人一眼,餘光跟着撇了眼後方低着頭略有幾分躲避她視線意思的張恆,淡淡道,“既然藥會是根據能力來決定去留,我也有必要證明下自己的能力。”
衆人皆是疑惑她這話什麼意思,卻沒看到蘇苓眼底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