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懷夢的眼神黯淡下來:“爹,對不起,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鳳鳴軒見着鳳懷夢這副自責的樣子,心就忍不住直抽抽:“唉,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我也沒怪你,我就是不喜歡那小子。”
“你別難過啊,大不了,大不了爹以後不攔着那小子來看你就是了。”
見鳳鳴軒急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鳳懷夢心裡不由更是酸澀,她搖了搖頭:“您不喜歡他來見女兒,就不讓他來見就是了,沒得委屈您的道理……”
更何況,老丈人爲難女婿,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後面這句,鳳懷夢也就在心裡想了想,卻沒有說出口,她可是明白,這最後的話一出口,她爹保準得炸。
“嗯嗯嗯……”鳳鳴軒連連點頭,覺得自己女兒真是太體貼他了。
鳳鳴軒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看着鳳懷夢:“……乖女啊,你看你睡了上千年,還是有些虛弱,不如,閉個關調息一番?”
鳳懷夢斜睨自家父親一眼,知父莫若女,她爹打着什麼主意她還不知道?她雖然睡了上千年,但這些年被她用掉的奇珍異寶,珍稀靈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雖然才醒來,但是身體虛弱這一點,還真是和鳳懷夢搭不上邊……
她爹想讓她閉關,無非就是不想她見珏哥哥罷了,畢竟,雖然他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但卻也想讓這一時更長久一些。
而看了看鳳鳴軒髮際隱隱泛出的白色,鳳懷夢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好,正好,女兒也想借此機會突破,凝結元嬰。”
別忘了,天心夢溪髓可是能夠洗經伐髓,清除體內雜質的,雖然大部分效用被用來修復鳳懷夢的神魂,但沒奈何,容華送的天心夢溪髓品質太好,而且鳳鳴軒愛女心切,竟是一點沒留的將一瓶天心夢溪髓全給女兒餵了下去。
所以,在完美修復了神魂的同時,鳳懷夢也已經被洗經伐髓,體內的雜質均被排除……所以,她要突破了。
從凝丹大圓滿修爲突破到凝嬰修爲。
沒錯,就是凝丹大圓滿突破到凝嬰修爲。
因爲鳳懷夢洗經伐髓的效果太好,加之當年她本就將要突破,所以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從凝丹後期突破到了凝丹大圓滿。
其實當時鳳懷夢若能一鼓作氣,凝嬰也不是問題,只不過,她當時強壓了下來,剛剛甦醒,狀態還未調整到最好,她不適合突破。
鳳鳴軒咧開了嘴,笑眯了眼:“好好好……”要突破好啊,閉關的時間就更長了,那小子能見到小夢的時間還能再延遲一些了。
另一邊,看着滿臉無奈的溫珏,林安暖小心翼翼的問:“溫珏師伯,您不去和鳳老祖解釋一下嗎?”
溫珏含笑睨了林安暖一眼:“不管師伯解釋什麼,鳳老祖都不會信的,在鳳老祖眼中,師伯就是一個心心念念想拐走他女兒的混蛋,不管師伯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溫珏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是真的想帶走小夢,但他不是混蛋啊。
而且,溫珏心裡也能猜到他家岳父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攛掇小夢讓小夢閉關,哦,不對,怕是還不用攛掇,只要和小夢說一句就行了。
畢竟,小夢沉睡這麼多年,累得自己父親爲她擔憂,心中自責,所以難免對岳父大人百依百順……
溫珏看着容華嘆了口氣:“爲師算是明白君臨在面對爲師還有你父兄時的感受了。”
媳婦孃家人什麼的,簡直就是此生大敵,還是那種不能打,不能罵,更不能殺,只能任由他在眼前蹦躂的那種。
林安暖斜睨一眼容華,卻發現容華沒有一點點臉紅,相當氣定神閒,眼皮也沒擡一下的對溫珏師伯說:“師尊要相信,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找道侶,怎麼能不搞定孃家人?”
溫珏:“……”這小丫頭還真是不吃一點虧。
溫珏搖了搖頭:“你還是說說君臨那小子之前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看你?”
“徒兒和他說過,徒兒飛昇以前就不要他回來了。”容華看了自家師尊一眼,“還有,別叫他小子,他年齡絕對比師尊你大得多。”
那混蛋想娶他徒弟,那就和他徒弟一個輩分,他叫一句小子怎麼了!溫珏簡直被容華氣樂了:“對,他是年齡比爲師大,所以找上你這麼個小丫頭就是老牛吃嫩草!”
容華語氣中帶着幾分懶散:“他是狐狸不是牛,而且,要說老牛吃嫩草,難道師尊你和鳳老祖的那個女兒不是?”
他師尊身爲神尊,還是自己修煉成的神尊,毫無疑問,年齡肯定是比鳳老祖大的,那肯定也就比他閨女大。
溫珏沒好氣的看了容華一眼:“沒記錯的話,爲師是你師尊,你就這麼堵我?”
聞言,容華點了點頭:“你是徒兒的師尊,所以徒兒無償給你送酒,免費送你天心夢溪髓。”
沒錯,本來鳳老祖要給的報酬被溫珏接了過去,但容華不缺那點東西,再加之溫珏和鳳懷夢的關係,所以報酬也就沒要,天心夢溪髓全當是孝敬給師孃了。
天心夢溪髓就不說了,就是容華送給溫珏的酒也不簡單,最差的都是萬年靈植釀成酒,又窖藏萬年以後的名副其實的萬年靈酒,真可謂是價值不菲。
溫珏一噎,講真,雖然徒兒這些年孝敬給他的都是酒,但奈何那酒確實是不錯。
而他這些年除了收容華爲徒以外,似乎也沒給過容華什麼,教過容華什麼……想到這裡,溫珏難得有些心虛,雖然他現在不給,不代表他以後也不給,可溫珏還是有點心虛。
他揮了揮袖子:“咳,爲師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話音未落,溫珏已經消失不見。
林安暖愣愣的看着溫珏方纔坐着的地方,現在那裡已經空無一人:“溫珏師伯這是……怎麼了?”
容華哼笑一聲:“還能怎麼了,心虛了唄。”
林安暖眨了眨眼:“我記得你和溫珏師伯相處不多啊,怎麼還這麼瞭解他?”
容華一愣,是啊,怎麼會這麼瞭解,明明方纔師尊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淡然啊……
而引起容華心生波動的林安暖卻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想要答案的意思。
她話音一轉,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無語:“不過,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懟上溫珏師伯了?”
容華壓下心中泛起的漣漪,語氣理所應當:“誰讓他說就說,卻扯到阿臨身上的?”
林安暖無言的看了容華一眼:“那是你師尊,你這麼懟他,不太好。”
容華語氣淡定:“你放心好了,我師尊性情溫和,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生我的氣的。”
溫珏師伯是溫和,但給人的感覺也足夠危險好嗎!林安暖暗暗腹誹,面上卻露出一抹有些假的笑容:“你高興就好。”
林安暖頓了頓:“……你說,鳳老祖和溫珏師伯會怎麼處理流言這件事?”
“不處理。”看着林安暖微訝的神色,容華嘆了口氣:“難不成你還真想我師尊或者鳳老祖把那些亂說的弟子送到執法堂去?”
林安暖默,她不想啊,倒不是林安暖不忍心那些弟子被送進執法堂,而是因爲說流言她也有一份的——她剛剛纔和容華說了一嘴,還正好被正主之一聽到了,所以,真要去執法堂,她怕也是逃不過的。
執法堂那種地方,犯了錯進去,哪怕是小錯,想要出來也得脫一層皮,而背後說長老和老祖的八卦,看似事小,但事實上,進執法堂最起碼得脫兩層皮才能出來——林安暖一點也不想進執法堂,她心疼自己。
雖然這流言鬧的挺大,牽連的弟子挺多,但溫珏師伯和鳳老祖想要計較的話,法不責衆什麼的,這句話對強者來說是並沒有什麼用的。
所以,爲了不進執法堂,也不想被穿小鞋的林安暖深切的希望,溫珏師伯和風老祖不會計較這件事。
“……我覺得,溫珏師伯和鳳老祖心胸寬大,應該不會計較這等小事情的。”林安暖乾笑了兩聲。
容華斜睨她一眼:“你這麼說,其實就是不想自己被穿小鞋吧。”
林安暖苦着一張臉點頭:“誰叫我跟你說這個的時候,正好被溫珏師伯聽見了。”
容華翻了個白眼:“安心,我剛纔不是說了?我師尊還有鳳老祖不會和你們計較這個的。”
她師尊是站的太高,懶得理會青雲派裡的流言,就和君臨看玄天大陸上的生靈都是螻蟻一樣,除了溫珏放在心上的,他看其他人也是一樣。
所以,他怎麼會去在意螻蟻的看法?
至於鳳老祖,聽他暴怒的話語就知道,他將流言這筆賬,都算在了她家師尊頭上,所以,也不會去找這些弟子的麻煩的。
……
夜翊他們三個總算殺夠了足量的血色能量體,離開了那個永遠都是一片暗沉血色的空間。
三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卻也很精神,看着容華的目光都不由帶上了一絲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