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龍懺悔
“轟轟轟，轟轟轟！”
一陣接着一陣撞擊的聲音，每一次的撞擊，那熟悉的傳送門的黑暗氣息就會出現波動。好奇之下，我施放了一個水鏡之術，再一次利用光的反射，將黑龍的一舉一動置於我們的監視之下。之所以敢這麼大膽，那是利用了龍族的高傲，這小小的魔法波動，像黑龍這樣強悍的生物肯定不屑一顧。如果換作母親來施法，以她魔導師上位的實力，恐怕會引起黑龍的警覺。果然，通過水鏡的投影，黑龍感覺到那一絲魔法波動，稍微停了片刻，便繼續發泄。
艾琳娜看到自己的兒子這樣運用魔法，眼中一片訝色，恐怕心裡在嘀咕“這樣也行？”
“寶貝，下次聽我指揮，別輕舉妄動！”艾琳娜低聲皺眉道。
“是，母親大人！”
行一個標準的軍禮，我（孔明）一臉鄭重地回答。
艾琳娜搖搖頭，細細觀察黑龍。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陣龐大的氣息，黑龍呼吸之際就帶着無盡的威壓，母子二人必須外放一部分魔法才能抵抗這種壓力。這條黑龍的體形巨大，足足有三十米長，五米高，還不算它蜷曲起來的部分，堅固的鱗甲上泛着黑光，兩隻龍爪正不停拍打着面前的傳送門，順着節奏，鼻子噴出陣陣白氣，口中時不時發出仰天怒吼，仔細看去，竟然從它眼中看到淚光。
“龍也會哭？”我心中產生這樣一個疑問。
“媽，它在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看樣子黑龍很傷心，還帶着懊悔。”艾琳娜不太肯定道。
“要不要上去問問？不是到了這種年紀的龍都能夠口吐人言麼？”
“什麼？你找死啊！”艾琳娜不敢太大聲，但樣子十分生氣。
“冷靜，冷靜，媽，您發現沒有？”我輕輕拍打着母親的胸口
“發現什麼？”艾琳娜睜大眼睛盯着水鏡，想發現點什麼。
“那條黑龍明顯外強中乾嘛，甚至可能是半身不遂呢！”我（孔明）肯定道。
“何以見得？”
艾琳娜變成一個愛提問的小孩子，期待着答案。
“您看到沒有，黑龍每擊打一次傳送門，都要停下來喘氣，它這個樣子就像一個上臺階的老人，走幾步就得歇歇。”
艾琳娜有些贊同了，不得不說黑龍很善於利用駭人的吼叫聲掩蓋它的虛弱。
“還有，您看黑龍的尾巴，自始至終就沒有擺動過，試想一隻蛇行動物，尾巴的力量多麼重要，現在這黑龍明明處於怒火之中，又怎麼不用尾巴拍打巨石，發泄憤怒呢？”
艾琳娜沉默了，解釋到這種程度由不得她不相信了，沒想到遇到了一隻垂死的黑龍，看那體形，估計還是條老龍。
我（孔明）取消水鏡術，大步邁向黑龍的位置，艾琳娜趕忙跟上，不像剛來時那樣小心了。
“吼！……”
黑龍扭過頭來，因爲它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怒視面前兩個渺小的人類。龍，果然強大，呼出的氣浪就吹得我倒退幾步，連母親這樣強悍的人也穩不住身形。
“噠，噠，噠。”
黑龍居然將頭伸到我面前，碩大的眼淚連續滴落，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在尋求父母的安慰。
“怎麼回事？”
艾琳娜不明白，連我（孔明）這樣智計通天的人也一時弄不清這突來的變化。爲什麼剛纔還怒氣衝衝的黑龍變得如此脆弱，一臉慚愧的看着我。
“你？……”
我（孔明）驚愕地指着黑龍。
變化突起，一隻龍爪罩向我，艾琳娜已反應不及，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被黑龍抓到手中。不是我不想躲，龍爪的黑影罩向我時，我已有了警覺，開啓了全身的魔法，手暗暗撫着空間戒指，隨時準備利用風神杖逃跑。可是，當龍爪及身時，我清楚地感覺到它沒有惡意，而是帶着激動的顫抖。
“你是瑪裡苟斯的後代？龍的傳人？”
黑龍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地溫和，但我還是感到耳朵一陣轟鳴，看到兒子安然無恙，艾琳娜鬆了一口氣，剛纔差點就上去與黑龍拼命了。
“瑪裡苟斯？你說的是一條紅龍的名字吧？”
我懵懂地回答，隱約想到一些事。
“對對對，你真的是龍的傳人？”黑龍激動之下，龍爪收緊了幾分，疼得我臉都變形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手，黑龍輕輕將我放到地上，滿臉歉意。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家一直供奉着一條紅龍的畫像，據說是它賜予了我們阿爾薩斯家族龍血池。”
這時候艾琳娜已經上前將兒子護在身後，她可不希望發生剛纔那種情況，今天可真是她心跳最多的日子。
“龍血池？瑪裡苟斯居然放出了自己的龍血，那這樣的話……，不就是死了？”
黑龍突然想到這種可能性，龍爪又伸了過來，艾琳娜及時地拉着兒子退到了一邊。
“說，那條紅龍是不是死了？”黑龍夠不着我，怒聲問道。
“死了，死了好久了，也不知道它被誰傷成那樣，飛到我們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艾琳娜的雌威發作了，即使面前是條強大的黑龍。
“噢，不，不會的。都怪我，都怪我！”
黑龍一下子陷入悔恨之中，巨大的頭磕碰着鋒利的大石頭，可惜堅硬的龍甲令它無法紀受到傷害，碎石亂飛。
“啊，難道說瑪裡苟斯先祖是被你打傷的？”
我（孔明）突然明白過來。從一開始黑龍見到我如此激動，恐怕是感受到了我體內的龍血，阿爾薩斯家族的每個孩子到達六歲時都會浸泡在龍血池中，煉出一副強悍的身體，喚醒沉睡的龍族血脈，成爲一個偉大的龍戰士。也只有我這種轉世過來的人，在浸泡時出現了失敗，成爲家族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魔法師。
再想到母親先前所說的黑龍在魔族入侵時的叛變行爲，我自然猜測到這頭黑龍很可能就是那場內戰的倖存者，甚至還可能是地位很高的一類，不然它怎麼會如此熟悉紅龍族長的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