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某人的淺淺微笑,輕狂暗忖,這隻狡猾的白狐狸前幾月不是動身去西域辦事了嗎?現在卻出現在凌都,他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而且爲什麼要刺殺御風?看來真的要叫人好好調查一下了。輕狂瞥眼淡然而立的某人,這隻白狐狸最會耍心計,花招也樣式繁多,她真得要好好提防一下,否則哪天中了圈套自己還不知道。
“怎麼,千狼教主正想着要怎樣對付絕歌嗎?”黑衣人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吃吃笑道,雙眉戲謔的挑起。“怎麼會呢。”輕狂也笑得風流媚世,一臉的純情無辜。“嘖嘖嘖,女人,你還是一樣,表裡不一啊。”黑衣人走上前來,暗香盈袖,捏起了輕狂的下巴,笑得好不風流愜意。
“怎樣,白狐狸,你有意見啊?”輕狂淺笑着,纖手扭着黑衣人的腰身,漸漸用力,使得對方忍不住哼了哼。他雖然表面上那般平靜,內心卻止不住笑意。幾月不見,她愈發愈有能耐了。“是啊,就你這女人刁鑽古怪,我怕沒人敢娶你啊!我是爲你擔心呀。”輕俯她耳旁細語,語氣是他壓抑住的幸災樂禍。
“免了,就你這隻沒心沒肺白狐狸,本教主還不屑呢。”輕狂斜睨他一眼,挑釁之意很是明顯。伶牙俐齒?絕歌挑眉,捉弄的神色漸現眸底。“教主爲何將絕歌的心意拒絕門外呢?絕歌也是爲了教主日後的‘幸福’啊!”說罷,還裝出無辜、如小鹿般令人憐愛的眼神。
“得了,你的狐媚術本教主已經領教過了,你就別裝了。”輕狂狂翻白眼,一副難以消受美人恩的樣子。“怎麼,難道教主不好這口?”絕歌幽怨瞪了她一眼,不依扯着輕狂的衣襟。似乎渾身被電過的模樣,輕狂一臉僵硬,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隻白狐狸雖然外表看去一表人才,對人也溫和有禮,但那是人前!若是人後,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有事沒事,只要一見到她,立馬黏住她發嗲,騷姿弄首,搞得她每次都落荒而逃,狼狽極其,若不是知曉他心裡在打什麼壞主意,她還以爲他好這口呢。
輕狂抖了抖,幾乎連腳也站不穩,不着痕跡掙脫絕歌的雙手,如躲避瘟疫般退到離他十步之遠。“怎麼,女人,怕我吃了你啊?”絕歌抱着胸,戲謔的看向一臉警惕的輕狂,幾聲悅耳笑聲從口脣逸出,滿是嘲諷。居然這樣的挑戰她?不還擊還真是有點對不起自己。
瞧見輕狂眼底的整蠱之色,絕歌仍是吃吃笑着。
重整旗鼓,輕狂好整以暇邁開步子在絕歌面前站定,與他同樣是狹長的丹鳳眼邪邪眯起,風情萬種揚起眉,語氣輕柔惑人,“白絕歌,黑白逍遙二仙之一的白公子,傳聞說他長相俊美,待人溫和,乃是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輕狂淺笑嫣然扯下他蒙臉的黑巾,一張盡顯世間風華絕代的玉顏頓時呈現在輕狂眼前,絲毫不差她半分。
無法形容的俊美,俊得令人面紅耳赤,美得喪盡天良。
“雖說是大衆的完美情人,但卻對女人有潔癖!我還記得,你用你的噴嚏,嚇昏了一個美人,差點沒得失心瘋。噗,哈哈!笑死我了!”本來是想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下去,但一想起某人的糗事,她就忍不住放聲大笑,回想起的往事越深刻,笑聲也就更加大聲。某人的臉色愈發愈黑,“女人,你最好別太放肆,否則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笑掉大牙。”
輕狂挑眉,癮了,白絕歌在世人眼中如神般完美,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對女人過敏的事情。而她也是無意間撞見,從後,這事便成了輕狂與他見面之時用來諷刺的笑話,必要之時,還可以用來要挾,這令得某人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多嘴的烏鴉,永絕後患。
淺笑,眸底泛起狡黠,輕狂如八爪魚粘上絕歌,並且如無尾熊吊在他的身上。本來想憋笑,卻發現渾身都涼颼颼的,擡頭,映入一雙深沉算計的雙眸,以及他脣邊那抹瘮人的冷笑。“呃,”輕狂啞然無語,小心翼翼離開他的身上,低聲嘀咕着,“奇怪,這傢伙不是對女人過敏嗎。”
“在我眼裡,你不是女人。”絕歌眯起眼,脣畔逸出高深莫測的笑意。這個堪比神的女子,是一位可敬的對手!“是啊,在我眼裡,你也不是男人。”輕狂整理衣衫,冷不防拋出一句,絕歌的笑意加深。
“夜深了,白絕歌公子,本教主先告辭了。”與這隻白狐狸東拉西扯,都不知道爹孃怎麼樣了。眸光一寒,敏捷躍上屋檐,隨後落地,那抹堅毅的身影消失在絕歌的眼中。“女人,我們很快就見面了。”絕歌笑了笑,蒙上黑巾,旋而飛身離去。
月輝,撒滿枝頭,寒風凜冽,吹落一地芬芳。
俯在閣樓相望,輕狂眼眉一挑,也施展輕功離開。在回先前的庭院途中,輕狂便思索着這次由白狐狸親自出馬的刺殺肯定不尋常,畢竟那個狐狸愛財如命,能用重金僱傭他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想必定是朝中的高官之臣了。老爹的勢力已經令人眼紅到這個地步了,連頂尖殺手都派出來,看來她也要有所動作了。
回到二樓閣上,四個堂主已經在守候着她了。護尊三狼由於輕狂的命令繼續守在御王府潛伏。見到她回來,四人起身拱手,聲音洪亮,“教主!”輕狂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隨後她坐在貴妃椅上,沉默了好會,空氣也相繼凝結不動。
擡眸,目光湛湛有神。
“霆堂主!”輕狂瞥眼一旁沉默的天日,懶懶開口。“是!教主有何吩咐?”天日立即拱拳
“從今日起,聽風樓的主權就調到你的手上。你給本教主去查明凌朝廷的勢力動向,各派勢力如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速速稟明!若有半分差錯,或泄漏任何關於本教的機密,本教主就讓你身、首、異、處。”這次行動非同小可,還牽連到爹孃的性命,不能出錯,她也不準出錯!
接過輕狂拋來的聽風聖令,天日再次拱拳,“屬下領命!”話纔剛剛落音,便是飛窗離開。
千狼教內部結構非常嚴謹,教規更是嚴厲極其。千狼教之所以能夠令人聞風喪膽,不僅是千狼教的狼徒武功高超詭異,更是因每一次行動,就是因爲做到滴水不漏。千狼教的第一條教規,就是絕對不允許出現一絲差錯,否則就是提頭來見!這就是開教之主狼尊所訂立的嚴酷教規!
“武堂主!”輕狂又開口喚道,擁有着精緻娃娃臉的舒祈立即板起面孔,渾身的肅殺之氣,“請教主吩咐。”輕狂轉了轉眼珠,美目透露着如大海深沉的複雜。“本教主令你接掌兮閣,即日起你去探查凌朝廷中每位大臣的資料,包括他們的弱點和小辮子,短日內本教主都要詳細知道。失手,你自會知道後果!”
掌心一翻,兮閣聖令從衣袖射出,舒祈伸手接過,低眉斂目,“是,教主,屬下領命!”窗戶響動,又是風衣吹動的聲音。
輕狂懶懶躺在椅子上,目光巡視剩下來的兩人。神堂的醫風和戰堂的武穆連。輕狂略微皺眉,似乎在考量什麼,“神堂主!”終於她有了決定。“屬下在!”醫風立馬站起來,聽候着即將發佈的命令。這是他首次見到教主在他面前委任,以前都是通過聖令來傳達的。這種心情,難以言喻。
“望閣和沉鳳樓的主令調配到你的手上,你立去安排人手,在凌皇宮內安插眼線,更要監視着承德皇帝御謹的動作,如有,立即來報!”這下,從掌中傳遞的聖令直接別入醫風的腰間,他愣了會,展開笑顏,堅定不移的說道,“屬下自當領命!”嗖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你,戰堂主。”輕狂慵懶的眯起雙眸。“屬下在,教主請吩咐。”武穆連面無表情,聲調也冷冷的。“接!”她手一翻,聖令從手間飛出,武穆連伸手一接,卻在見到黑色嗜狼令的時候,臉色不由得一變。黑色是代表千狼教的最高權力至尊。黑狼一出,必然掀起江湖大浪!教主給他黑色嗜狼令,用意爲何?
“迅速召集千狼尊會的狼王之徒使往凌都藏匿,必要之時,本教主要血洗凌皇宮!”冷芒爆閃,嗜血如狼的目光蘊含着血色殘忍。敢傷害她最爲在意的人,就準備用血來償還!“是,屬下領命!”武穆連冷聲應道,也縱窗而下。
離開之前,不由得再次望了眼手中的黑色嗜狼令。那個傳聞中詭異冷漠的千狼教尊,牽連至四大堂主都親自出馬,在凌皇宮殿上,必是一番腥風血雨!現在,只看那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教主,如何操縱這場棋盤了。武穆連握緊令牌,但是,不管怎樣,他定忠於教主!
眨眼間,空蕩的閣樓只剩下輕狂一人,她單手支撐着額角,雙眉久久深鎖,眸心卻閃爍嘲弄的光芒。天下,不過是她手中的棋子,敢傷到她所保護的人,她定要把敵方殺得片甲不留!血染江山,那就看誰敢先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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