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的精靈球於輝光中悠然的轉動,每一次轉動都散發着無比詭異的波動,彷彿其中蘊藏着無盡的夢魘。
骨碌碌——
漆黑的精靈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如同一道深不見底的夢之淵,使得衆人難以自持的爲之失神。
這是噩夢之球,是即使在達克萊伊族羣中都能冠之於「噩夢神」名號的強大個體結合七島無數人的夢魘所製造的夢造之物。
只見沿路的純白之羽在觸碰到這枚精靈球的剎那便被染的烏黑,最終消融一空。
這,纔是真正的噩夢之力,夢魘之源頭。
“這是,你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古阿爾米亞王純黑之眸瞬間泛起了一陣漣漪,並且隨着噩夢之球的接近變得波瀾萬丈,某種被壓制到軀殼深處的本能開始蠢蠢欲動,竟然有了反客爲主的跡象。
這種種讓他久違的體會到了一種惶恐不安,如果軀殼的本能復甦的話,最好的結果是他跟其拼個兩敗俱傷,而最壞的結果……
被放逐到軀殼極深處,永暗之地,最終被吞噬一空,反過來成爲軀殼的養分。
不能被那枚精靈球接近!
絕對不能!!
不能!!!
“啊啊啊啊——”古阿爾米亞王奮力掙脫着霧氣球的束縛,然而拉帝亞斯準備許久的羽之囚籠又豈能是他可以輕而易舉便破開的。
最終,他只能反過來死死的凝視着那枚精靈球逐漸接近,絕望的喊了出來——
“不————————!!!!”
蘊藏着噩夢之源的暗黑球輕鬆的破開了羽之囚籠,緊接着與達克萊伊的軀殼水乳交融般融匯在了一起,最終隨着一道吞噬一切的黑光重新化作了一枚樸實無華的純黑精靈球墜落到了焦黑的草地中,晃動了兩下便停滯不動。
傑克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如今還甦醒的就只有他以及殿而已,其他的人以及神奇寶貝都在純白之羽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
“結束了?”
他驟然鬆了口氣,然後心驚的看着那枚精靈球,那是什麼球?
聯盟的手段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麼?竟然可以收服達克萊伊?
哪怕是一具軀殼也足以讓人吃驚了。
緊接着傑克又看向了殿……
這個男人,居然收服了達克萊伊!
僅僅憑藉這一點,對方便可以登頂今年的年度風雲訓練家,成爲《訓練家手冊》的封面人物!!
就當他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發現四周的純白之羽不僅沒有徐徐消退,反而越發的密集,輝光也隨之充斥在四周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緊接着傑克便看到了悚然的一幕,從他腳下的陰影中居然慢慢浮現出了一副殘酷漠然的面容,其赫然是,
古阿爾米亞王的面孔!!
傑克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因爲他前前後後觀摩了對方的畫像好幾天。
這一刻,他頭皮發麻,渾身炸毛,內心倒吸了口涼氣。
古阿爾米亞王,他,對方,居然直到方纔都仍然在演戲!!
那絕望的神色,那絕望的話語,那絕望的態度居然都是演技!!
這真的是人可以辦到的事情麼?
傑克內心泛起了深深的寒意,他終於知道,古阿爾米亞王最可怕的不是其展現在外的未知圖騰,也不是其侵佔達克萊伊軀殼的手段,而是,
一顆真正冰冷,無情,漠然的心!!
嗖嗖嗖——!!!
瞬間,無數枚純白之羽化作劍羽將他腳下的古阿爾米亞王死死釘在了地面上,一縷縷黑色煙氣漸漸消融,但即便如此,對方的神色依然如故,一點都沒有恐懼,畏怕之感。
傑克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真的難以想象一個人居然能夠可怕到這種程度。
他放眼望去,發現幾乎所有人的腳下都釘着一副詭異之極的可怕黑影,黑影聚散間展露着古阿爾米亞王漠然之極的面容。
殿看到這一幕後才徐徐鬆了口氣,顯然方纔其看似絕望的表現只不過是爲了麻痹他們,從而得以寄生在他們身上,等到逃出生天後再反過來鳩佔鵲巢搶奪他們的身軀從頭再來。
“拉帝亞斯,動手全部清除一遍,並且繼續保持封鎖,合衆地區的婉龍天王馬上就會趕過來將古阿爾米亞王徹底封印住。”
他說完稍微喘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就這一會兒,屬於少女的漆黑長髮已然溼了一片。
嗡嗡嗡——!!
隨着殿的話語聲,釘在地面上的純白劍羽頓時震動不休,接引着無數道輝光化作火焰焚燒着地面上的人面黑影。
然而無數道黑影扭曲轉變間,一道道充滿誘惑性的話語也隨意傳出……
“讓自己靈魂永存的方法,吾可以教授你們侵佔他人軀殼的方法!”
“利用未知圖騰竊取傳說神奇寶貝力量的方法!”
“侵佔傳說中神奇寶貝軀殼的方法呢?!!”
……
殿和傑克此刻面色都毫無波動,充耳不聞。
傑克怎麼想,殿不知道,從心而言,古阿爾米亞王所述都極具誘惑力。
但是,與這些誘惑相必,還是徹底將其消滅封印來的安心。
最終古阿爾米亞王發現話語沒有作用後便不再言語,反而開始盡全力的掙扎了起來,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任何可以逃生的希望。
隨着時間過去,地面上的漆黑之影漸漸消融一空,只剩下了一道面孔負隅頑抗,最終隨着無數根劍羽再次刺入,悵然的嘆息了一聲後消融在了無窮盡的輝光中。
“這次真的消滅了?”
傑克苦笑着問了一句後仍然沒有實感。
殿搖了搖頭,掃視了一週,“直到幾位幽靈天王輪流檢查前,人,物都不能進出,封鎖也不能停止,必須要確保古阿爾米亞王徹底湮滅或者被封印!”
他說完後便眼前一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軀之上。
當殿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其已然佇立在一座山巔之上,整座山巔都被聯盟的訓練家層層封鎖,爲首的正是婉龍天王以及一名手持柺杖的老婦人,其正是即將退役的關東天王菊子。
他默默起身行禮後便看向了遠方,一座被無盡輝光和長羽封鎖的霧氣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