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啊!爲何你們還不動手!”蘇木仙子瘋狂大叫,但此時連師長清都沉默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九天殿的幾位長老,想從他們口中知道,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救世者。
當年師天寧和師天葵學有所成,也曾在神元宗和玄光宗衆弟子面前展示過他們的真龍、真鳳血脈,但遠沒有現在的震撼,和此時師流川與師霜枝比起來,毫不誇張的說,就跟冒牌貨一樣。
更不要說,如今站在師流川和師霜枝一方的,還有九天殿長老認證的神獸白澤。
神獸在修世界地位崇高,他們這片大陸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神獸現世了,本以爲他們這快被遺棄的世界再也不可能看到神獸現世,如今出現,是不是代表上天還沒有徹底拋棄他們?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用渴望、希冀、期待的目光看着白澤和師流川、師霜枝。
尤其是師傳德和師長清,雖然弄錯救世者這件事讓他們現狀很尷尬,可是師流川和師霜枝也是他們的後輩,如果這兩人才是真正的救世者,對他們神元宗來算,也不賴。
“天長老,您怎麼說?”
天長老蹙着眉頭,手裡拿着星盤不斷演算。
其實已經不需要怎麼算了,師流川和師霜枝的現狀表明了一切,神獸白澤難道還沒他一個算卦的靠譜?
蘇木仙子的心漸漸涼下去,雙眼憤恨的看着師傳德以及師長清。
師天寧沉默不言,只默默地站在她身邊,然後一臉心疼的看着妹妹師天葵。
他忽然想到什麼,直直在宋夏面前跪下:“前輩,您現在是一個鬼修對不對?那您一定有辦法救天葵,求您給她一條生路。”
蘇木仙子面色一僵,似乎極不情願看到這一幕,可是她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女兒,因此眼神極爲複雜,夾雜着渴望和憤恨。
“生路?”宋夏嗤笑,“當年你爹和你娘欺騙我,生生剝奪我的血脈,他們誰想過給我一條生路?剝奪我的還不算,我女兒霜枝你們也沒放過,當時你可爲她求過情?”
師天寧表情痛苦,重重磕頭:“前輩,我知道都是我們的錯,您想讓晚輩怎麼補償都可以,可你們現在畢竟沒事不是嗎?我妹妹好歹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如今真鳳血脈也還給您女兒了。”
這下宋夏真的是放聲大笑了,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樣的無恥。
“所以我們現在沒事你們當初犯的錯誤就不算?血脈也不是你們還的,是我親自取的。”宋夏聲音如寒冰一樣森涼,“我們沒事,是因爲我們有本事自救,你們當初下手時,可沒一點心軟,而且,若是我們沒有能耐,你們會還回血脈嗎?我又沒阻止你救你妹妹,你們有本事就救啊!”
師天寧羞憤反駁:“我們也不是想要害您和師霜枝,而是當初九天殿算出我們是救世者,我們也是爲了世人才不得已爲之。”
“好個不得已。”有極西之地的修士打斷他,“那麼請問小宗主,你們這些年仗着救世者的身份,又做了哪些對修真界有益的事呢?”
就在師天寧想要反駁時,這人又道:“千萬別說什麼你們還沒成長起來,時機未到這些話,這些年用在你們身上的資源可不少,修爲再低,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這話說得神元宗和玄光宗的衆弟子內心都連連附和,確實,師天寧和師天葵一直都是兩宗寶貝蛋一樣的存在,可既爲救世者,又怎能那樣嬌氣?
只享受利益,卻從沒執行過義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嗤,真是厚顏無恥啊,怎麼好意思讓宋前輩救人的?”
“害人就是害人,沒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不需要流川小友的血脈,也沒見你們放過流川小友啊!”
“就是,還暗地裡派人排查、下追殺令,嘖,當初有本事下死手,如今怎麼沒本事承擔後果呢?”
一句句話說得師天寧臉色通紅,想反駁,卻沒有理由進行反駁。
“夠了!”蘇木仙子一一朝師長清、師傳德以及天長老等人臉上看去,最後停留在宋夏臉上,壓抑着聲音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救天葵?將來師流川和師霜枝救世,也需要玄光宗的支持不是嗎?”
“蘇木仙子以前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還以爲心中裝的是整個天下呢!如今居然用救世來威脅本尊?”宋夏笑了,接着目光對上玄光宗的人,“若本尊不同意,蘇木仙子就要爲了女兒殘害整個天下?”
蘇木咬牙切齒:“宋夏,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
宋夏攤手:“那你剛剛的話不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救師天葵,你就不讓玄光宗幫着救世?蘇木仙子好大的本事啊!”
“蘇木,休得胡言亂語,救世的事,豈是你一人說了算的?”師長清出言呵斥道,再看向宋夏,目光帶上了溫柔,“千錯萬錯都是我和蘇木的錯,和天葵無關,你要怎麼懲罰我們都可以,只要你救天葵。”
“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宋夏說完,這兩人眼睛一亮,她繼續笑道,“我確實也有條件,當初你們騙我、殺我,甚至連流川、霜枝都不放過這筆賬我不能不算,這樣,我和霜枝是兩條命,你們兩個也是兩條命,還我們兩條命,我就給師天葵一條生路,如何?”
在兩人鐵青的臉色下,宋夏微微一嘆:“說來還是你們賺了,不過誰讓我比較仁慈呢!”
幾乎所有極西之地的修士都覺得她這個提議沒問題,畢竟可是你們無情在先,要不是宋夏自己有本事,你們誰會悔過?總不能讓人家無端放下仇恨吧?
師長清深吸一口氣:“宋夏,你別太過分。”
“笑死個人,種種前因後果任誰說都是我大度,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宋夏聲音涼涼,“以後也別說我狠毒,我給了你們選擇,是你們兩個自己放棄的師天葵。”
師天葵已經是彌留之際,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看她爹,又看了看她娘,然後不甘心的瞪着眼睛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