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的態度並沒有很惡劣,但是許北沐身後的一羣人還是下意識的頭皮一緊,覺得這人不好對付。
許北沐也察覺到了一絲壓力,他輕輕拍了一下不由自主抓得他胳膊有些疼的夏南喬,隨即對傅硯辭道:“是我的,抱歉,我方纔不是故意的。”
此時,他已經確定對面穿着嚴實的女子是人了。
許北沐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爲他剛剛差點錯手殺死一個無辜之人。
還好,對方身邊有東西保護。
可是儘管這樣,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對她說聲抱歉。
許北沐看向對面男子身邊的人,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對面男子打斷了。
都不知道傅硯辭是怎麼做到的,只見原本落在地上的冰晶從地上飛了起來,直直的射向許北沐。
許北沐後退了一步,纔將那顆冰晶接下。
夏南喬看着這一步,正準備和對面的人講道理,就聽見對面的人用毫無溫度的語氣對許北沐道:“管好你的東西。”
阮星腦海中的947看着這一幕,雙眼冒心心,兩隻小手握成拳頭放在下巴處,“哇哦~好帥呀!他剛纔的樣子,像極了反派。”
阮星:“……”
947:“宿主,你心動了嗎?”
阮星面無表情,“不好意思,一穿來就變成了喪屍,我沒有心。”
947:“嚶。”
它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家宿主好端端的,怎麼穿越的節點就到了原主被咬的時候,明明它之前設定的穿越時間點在前面的呀。
不過,現在看來,影響也沒有那麼大。
自家宿主還是找到了那位,現在就是該它想想辦法讓兩人在一起了。
不然,她家宿主一完成她自己的任務,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下個小世界。
那樣,它的任務怎麼辦?
是時候讓它這個聰明的系統,想想辦法了。
·
對於傅硯辭弄過來的冰晶,許北沐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看向阮星,對着她低頭道歉,“對不起。”
阮星:“……”
她的心又開始酸了,甚至有東西要從她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阮星一邊對抗自己的本能,一邊想着:
就離譜!喪屍也有眼淚嗎?!
明明阮星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傅硯辭還是莫名的察覺到了幾分阮星的不對勁。
他擡手在阮星戴着帽子的腦袋上摸了一下,以示安撫。
阮星被他這一動作轉移了注意力。
她再次意識到,她現在還沒有頭髮!
想到自己之前要做的事情,她統統說了出來,“我要黑豆、黑芝麻、黑米、黑枸杞。”
這些是五黑粉的原料。
再加上空間裡面的黑桑葚,應該能長頭髮吧。
傅硯辭想到自家小喪屍的小光頭,莫名的心情好了一些,“我帶你去找。”
就這樣,兩路人馬分開。
許北沐看着阮星的背影,莫名有幾分熟悉。
可是記憶一向很好的他,沒想起自己到底在那裡見過這個背影。
而且……
這女子的聲音,他也沒有聽過。
現在的阮星,只是腦袋長好了,脖頸裡面的喉管什麼的都還沒有修復,說話的聲音自然和之前的不一樣,帶着沙啞。
·
兩邊分開過後,傅硯辭帶着阮星去找了她想要的東西。
找到這些之後,他見阮星狀態不怎麼好,便道:“小喪屍你要不要先回房車休息,我再去弄點晶核。”
阮星到底是不好意思讓傅硯辭在外面給她弄晶核,而她自己回去休息,於是留下來陪這傅硯辭。
因爲小喪屍就在不遠處,傅硯辭不由自主的時不時就要看看她。
然後,就發現小喪屍的不對勁。
她好像是在看他打喪屍,卻又似乎完全沒有將畫面看進去。
總之,有些奇怪。
傅硯辭一個人幾乎將整個商場的喪屍都處理完了,回到房車上,他先是去洗了個澡,才進空間處理今天收穫的晶核。
阮星隨着對方一起進去,傅硯辭從晶核當中提起透明液體去雜質的時候,她則是在研究起了吃食。
最終,阮星準備給傅硯辭做一個蔬菜沙拉、一份青椒炒牛肉以及一份排骨玉米湯。
·
離之前那個商場不遠的居民樓裡。
許北沐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略顯空蕩的街頭,一張俊臉上毫無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羅琛歸整好今天收穫的物資,給大家分了吃食,見許北沐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就拿着一盒牛奶以及一包壓縮餅乾走到了許北沐的身邊。
“給。”
許北沐伸手接過的時候,聽見羅琛問他:“在想什麼?”
羅琛見許北沐沒答,也不介意,開始開導道:“今天那事吧,就是個意外,你也道歉了,之後可能也不會再見了,你不要多想。”
“好。”
許北沐一向話少,羅琛也是知道的。
說完自己想說的,他也就回到房間內,開始去吃東西了。
羅琛不知道的是,許北沐就是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了,纔有些焦躁。
許北沐想看看今天那人的樣子,想看看她是誰,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之前見過。
因爲,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夏南喬悄無聲息走到許北沐身邊,她咬了咬脣道:“北沐哥哥,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是被嚇到了。
有時候,夏南喬也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她沒有異能。
她想着,她要是有異能能幫助到北沐哥哥就好了。
許北沐偏頭看了一眼夏南喬。
見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儘管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還是扯出一抹笑安撫道:“遇見危險你出聲是對的。”
聽見許北沐這樣說,夏南喬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只不過許北沐的下一句話,讓她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只是,下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許北沐現在對夏南喬的尖叫,已經有了一種本能的畏懼。
他仍記得今天夏南喬發出叫聲時,那一瞬間,他全身冰冷的感覺。
他莫名覺得,夏南喬的尖叫對他來說,像是一種預警。
每尖叫一次,他就要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夏南喬咬緊了脣,看着許北沐的目光染上了難過,“北沐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如果上次我沒有被喪屍嚇到,阮星姐姐也不會……”
提到阮星,許北沐閉了閉眼,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沒有。”
他從未怪過其他人。
他只怪他自己沒有保護好阮星,只怪他自己下意識的忽視。
明明,她是那樣嬌氣,那樣需要照顧的一個人。
許北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當時,他爲什麼沒能多看顧她一點,甚至那時他的大腦都沒有那樣的意識。
當晚,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夏南喬身體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