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自己的包包,夏季說了句:“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對了,你把車停在XX路了,現在要怎麼回去啊?”夏季問司徒寒逸。
司徒寒逸笑着說:“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了,計程車都很難叫到。
哦,運氣好的時候,還是可以叫到計程車的。
不過司徒寒逸想要讓人來接他,只是一個電話就可以了,很簡單快捷。
聽到司徒寒逸的話,夏季點點頭,哦了一聲:“那我就先進去了。”
說完,夏季就轉身往巷子裡走。
剛走沒兩步,她回過頭來瞪着司徒寒逸:“你跟着我做什麼?”
司徒寒逸聳了聳肩:“反正我都要等司機來接我,你不請我去你家坐坐嗎?”
那看着夏季的眼神好像在說,如果她不邀請他去家裡坐坐,就是很沒良心似的。
“我家很簡陋。”夏季說。
司徒寒逸滿臉笑意:“我不介意。”
見司徒寒逸一定要去她家,夏季有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擡腳,帶着司徒寒逸往她家走去——
走到巷子的盡頭,在一間平房的門口下來。
司徒寒逸挑着眉,看夏季拿出鑰匙來,開門。
門有些矮,司徒寒逸跟着夏季進去的時候差點以爲自己要被撞到頭。
見到夏季換拖鞋,司徒寒逸也下意識的要脫鞋。
結果卻聽到反手開燈的夏季說:“不用脫鞋了,隨便坐。”
司徒寒逸點點頭,邊朝客廳走去,邊打量她跟江紹軍住的地方。
兩居室的房子,貼了牆紙跟膠地板。
這個時間點,江紹軍還沒有回來。
面積不大,東西也挺破舊的。
不過很乾淨整潔,就算是有輕微潔癖的司徒寒逸站在這裡,也沒有覺得多讓人反感。
相反,莫名有種溫馨感。
聽到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司徒寒逸好奇的走過去。
“你在做什麼?”司徒寒逸問夏季。
夏季從櫥櫃裡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子:“給你倒水,你喝嗎?”
看到夏季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一句‘不喝的話,她也能省事’,司徒寒逸嘴角抽了抽,說:“我要喝。”
夏季聳了聳肩,沒說話,只是把杯子洗乾淨之後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司徒寒逸。
司徒寒逸接過來,笑眯眯的喝了一口。
夏季沒理司徒寒逸,自顧自的開始做飯。
司徒寒逸就在旁邊看着,看到夏季熟練的動作,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女孩子的手,不都是拿學習的紙筆,以及化妝品跟各種名牌的嗎?
怎麼會有女孩子,能如此熟練的做着飯。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做飯的?”司徒寒逸有些好奇的問夏季。
夏季沒有擡頭,只答了句:“六歲。”
時煙雨六歲學會自己做飯,十歲開始每天做飯。
雖然江紹軍可以單手做飯,但時煙雨總想爲他分擔點什麼。
所以家務活什麼的,都被十歲的時煙雨包攬了。
“六歲?!”司徒寒逸覺得不可思議。
他難以想象,六歲的小女孩站在這麼高的竈臺前忙活着做飯是什麼樣的場景。
“你爸媽呢?”他只知道時煙雨有個獨臂舅舅,所以有些好奇。
司徒寒逸的問題,讓夏季臉上平淡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她沒說話,卻神情哀傷。
司徒寒逸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於是他趕緊說:“沒關係,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
夏季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電動三輪車的聲音。
是江紹軍回來了!
夏季放下手裡的菜,走到門口去開門:“舅舅!”
“誒!小雨回來了啊!”江紹軍的聲音很爽朗,笑呵呵的。
司徒寒逸走到門口,跟江紹軍打了個招呼:“舅舅好!”
見到司徒寒逸再在己家裡,江紹軍楞了一下。
夏季有些尷尬的說:“舅舅,司徒寒逸是專門送我回來的。”
江紹軍點點頭,也沒往情侶交往那方面去想,畢竟他認爲自己的外甥女還很小。
江紹軍三輪車上下來,拍了怕自己弄得有些褶皺的衣裳:“寒逸啊…真是謝謝你送小雨回來!真是不好意思,家裡太簡陋了!”
司徒寒逸臉上帶着對長輩的禮貌微笑,說:“不會,我覺得舅舅家裡很溫馨,比我家裡好多了!”
雖然他家很大很豪華,但冷冰冰的,半點人氣都沒有。
相比之下,司徒寒逸更喜歡江紹軍跟時煙雨這個兩居室的小平房。
江紹軍咧開嘴笑,笑得很樸實:“要是寒逸你不介意,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吧!正好我今天買了叉燒肉回來!”
夏季扯了扯司徒寒逸的衣角。
司徒寒逸一回頭,就看到夏季朝他搖頭。
那意思,就是讓他不要答應江紹軍的邀請啊!
司徒寒逸嘴角上的笑意加深,他對江紹軍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好好!不客氣好!”江紹軍很高興,他不是想要自己外甥女能巴結上有錢人。
他只是希望外甥女在紫荊學校,能有個人照應她。
江紹軍把手裡的叉燒肉遞給夏季,然後招呼着司徒寒逸進去。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夏季去了廚房做飯,司徒寒逸跟着江紹軍去了客廳。
其實夏季已經料到司徒寒逸會留下來吃飯了,所以剛纔煮飯的時候,她就煮了三個人的分量。
現在,她只需要準備菜就可以了——
司徒寒逸給家裡的管家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回家吃飯,然後就陪着江紹軍聊天。
跟江紹軍聊天的時候,司徒寒逸知道了時煙雨的事情。
“哎……小雨是個可憐的孩子啊!”江紹軍嘆了口氣,表情哀傷。
“我那個姐姐,也是可憐的人……”
司徒寒逸回頭看了眼在廚房炒菜的夏季的背影,她看起來那麼天真那麼善良,那麼陽光。
沒想到,她的童年是那樣的!
親生母親被親生父親殺死,親生父親變成殺人犯被被判死刑。
而年僅十歲的自己,就跟獨臂舅舅相依爲命。
司徒寒逸撫着自己有些微發疼的心口,爲什麼會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