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斬斷的藤蔓忽然噴出了一片汁液。
顧子夜看見衛玄躲閃不及，就這樣被沾溼了一片。
他身上的氣息忽然變了。
不再是那種純粹的氣息，一瞬間，衛玄的身上就被一種黑氣灌滿了。
他的眸子閃動了一下，顧子夜還在觀望中，那棵樹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動了，衛玄忽然轉頭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極度詭異，“娘子，過來。”
顧子夜：……
衛玄的聲音，衛玄的臉，卻偏偏說出了衛玄不可能說的話。
娘子？
顧子夜呵呵了兩聲往後飄了一段兒，衛玄，該不會是被樹妖上了身吧。
千年老妖？黑山老怪？顧子夜嚥了一口口水，別啊！
顧子夜看着衛玄，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
死氣……
衛玄身上忽然多了一股濃重的死氣，她身體裡的那朵火焰，忽然開始騷動起來。
顧子夜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可以‘吃’的。
她貌似可以吸收他身上的死氣。
“相公。”
“你沒事吧？”
顧子夜眨眨眼睛，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這個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地上，“剛剛那隻精怪死了嗎？”
“娘子你放心，剛剛的精怪已經死了。”
衛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好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
顧子夜輕輕的嗯了一聲，兩個人慢慢的靠近，那個衛玄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在他要把自己的手插進顧子夜的背後的時候，顧子夜忽然趴在了的衛玄的身上，“相公，我好怕。”
“……”
衛玄愣了愣，手化爲刀，慢慢的靠近顧子夜，他一邊靠近，一邊說：“娘子別怕。”
“嗯。”
停了一會兒之後，他感覺自己忽然動不了了。
“我當然不怕，如果妖怪都和你這麼草包的話，我以後都不會怕妖怪的。”
顧子夜擡起頭，手上的火焰已經直接進入了那個衛玄的身體裡。
一股極其強大的，舒適的氣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裡，她眯着眼睛，忽然……
她也動不了了。
兩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在原地，顧子夜感受到源源不斷的能量向自己襲來，滿了。
一杯水已經滿了，再往裡面倒水，就溢出來了。
顧子夜發現右手收進來的能量從左手慢慢的宣泄出去，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圓圈。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
意識慢慢的隨着黑洞的變大而抽離着，顧子夜眼前越來越模糊，等着，等着……
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暈倒之前，她好像看見了陸良辰那張臉。
陸良辰——
“你很好，非常好。”
“小生也沒有看錯你，顧姑娘，快快努力，將來你一定有求在我身上的一天，呵呵~”
應該不是夢。
顧子夜清晰的聽到了陸良辰的聲音，愉悅，帶着點瀟灑和笑意。
但是這個內容——
她忽然睜開眼睛，面前的鈴鐺忽然一響，顧子夜看見衛玄的眼眸忽然明亮了起來。
“子夜，是你嗎？”
他神色激動，顧子夜微笑着想要跟他說話，卻發現，他好像看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