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恩在林悅這裡吃了閉門羹,果然是想辦法去見了柳京翰。
柳京翰此時也是非常鬱悶,他從偏殿裡出來後只見到了血淋淋的屬於“胡天”的屍體,至於賬本什麼的,據盧高所說,胡天就是藉着拿出賬本之名行刺陛下。
現在陛下很懷疑胡天是被人指使的,至於他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這件事以後將會交給刑部繼續追查。
得到這樣的結果柳京翰也無話可說,甚至他也開始動搖了——
難道胡天真的是墨言培養的死士?寧可死,甚至是犯下刺殺大罪也不肯把墨言供出來?
這事情處處透着蹊蹺,但是唯有這個解釋,能讓人心底信服。 .
沈承恩即使老奸巨猾也想不透這裡面的貓膩,最後他也只能相信胡天是個爲了維護自己主子寧可犯下滔天大罪的人了。
當然,或許這件事還有更深的陰謀——
胡天如果只是爲了保住墨言,他可以不說,或者是直接攬下全部罪名,自殺也可以。
他爲什麼還要行刺陛下呢?
難道……墨言早就和胡天通好了氣,這是他們設下的計謀?
作爲在官場玩了一輩子陰謀詭計的沈承恩,立刻就心思急轉起來:“柳大人,那胡天的家人你可控制起來了?”
“我離開江南前,已經派人暗暗保護着,難道大人怕墨相的人對他的家人不利?”
聽到沈承恩的話,柳京翰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不。”
沈承恩搖了搖頭,隨即深深看了柳京翰一眼:“墨言應該不會對他們動手,甚至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銀子!”
“安家之費?”
柳京翰的目光一亮:“莫非,墨言就是利用了胡天的家人來威脅他幫助自己?可是胡天刺殺陛下,這件事……”
“糟了!”
沈承恩突然臉色狂變,沒有和柳京翰說一聲就匆匆離開了行宮。
……
知道沈承恩來了,沈詩詩還特地叫了人做了些糕點,隨即就在偏殿裡等待着自己的父親,誰知道沈承恩不說一聲就不告而別了。
“鳶兒,父親原來還是如此討厭我。”
沈詩詩看着那些精心製作的糕點,忍不住的苦笑了一聲。
自小,她在沈家就不受寵,她那麼努力,琴棋書畫,樣樣都用心去學,樣樣都做到最好,可惜,在父親眼裡,女兒從來只是交換的籌碼,不是他的親人……
是夜。
林悅因爲稱病在牀,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擾她。
白日裡,沈承恩來去匆匆,據盧高彙報,他走的時候神色很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林悅真的有點好奇能讓沈承恩如此慌亂的會是什麼事情。
而幾天之後,這個疑問得到了回答。
江南留守的人八百里加急送了一封摺子直接送到了行宮裡。
繞過京城,直接送到行宮,這摺子自然不一般。
林悅打開奏摺才發現那奏摺里居然有一封書信,而那封信居然是沈承恩寫給胡天的!
上面還蓋着沈承恩的私人印章!
看到那封信的一瞬間,林悅整個人都愣住了,額頭上不自覺的滲出點點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