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即使客人很少，依舊是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
顧哲原拿起酒杯衝着林悅搖晃了一下，隨即淡淡的開口：“如果你有血有肉，我可能真的會考慮一下你。”
凡人壽命有限，根本無法陪着顧哲原走到最後，這也是他一直不肯投入感情，幾千年來一直沒有找一個伴侶的原因。
“你這個看中肉、體的傢伙，沒品位。”
聽到顧哲原的話，林悅衝着他撇撇嘴，隨即她擡起魅惑的雙眸看了看不遠處一個身材極好的美女dj：“那邊那個，看到沒？有36e，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適合你。”
額。
顧哲原看都沒看一眼，再次喝了一口酒：“凡人生命有限，幾十年後就會化爲一捧黃土，一旦投入了感情，就要爲此傷心幾百年，你覺得我會做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麼？”
“原來，你看不上凡人？”
聽到顧哲原的話，林悅的目光一閃：“所以，你看的上的，將來和你在一起的，必定不是凡人，是麼？”
那麼……
李曉妍究竟算不算是凡人呢？
一旁的顧哲原沒回答林悅的話，反而是繼續略有深意的看着她：“你跟在蕭祭身邊多久了？爲何不肯轉世輪迴？我見你身上並無孽障，只是執念太深，你的執念又是什麼，是……蕭祭麼？”
所有鬼魂只有心有牽絆，心有怨氣，心有執念纔會滯留陽間不肯離去。 .
而幽幽的執念又是什麼？
“長生殿前七月七，夜半無人私語時。”
聽到顧哲原的話，林悅沉思了片刻，突然低低的吟唱了一句。
這是《長生殿》戲文之中的一句。
“奴家本是戲子，都說戲子無情，biao子無義。我能有什麼執念？我跟着鬼王大人，只不過是想一直逍遙人間，貪戀塵世而已。”
幽幽的記憶和執念，是暗無天日的深淵，讓林悅的心情沉重不已。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會被疼愛，並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報。
如小蝶，如幽幽。
她們都是被自己最深愛的人，傷害的體無完膚，只留一縷幽魂。
一想起這個，林悅就覺得心情沉重。
小蝶其實不是跳樓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那人不僅害死了她，還剝去了她的臉。
所以，她變成鬼魂之後，一直都沒有臉。
甚至，她沒有記憶，沒有任何前世的印象。那是因爲那個男人不僅奪走了她如花的容顏和生命，他還找人封住了小蝶的一魂一魄，所以，小蝶纔會變成這樣。幽幽一直想要爲小蝶報仇，只是那男人身邊一直有人保護，而保護他的人修爲太高，幽幽並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這件事，幽幽沒告訴過蕭祭，因爲那個人的身份很特殊，就算是蕭祭要動他，也要大費周章。
不過……
“顧哲原，我聽說你很喜歡管閒事？”
林悅突然擡眸盯着顧哲原，輕語了一句。
顧哲原：……
誰說他願意多管閒事的？站出來？
他只是有時候活的太無聊，想要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說，和眼前這個有點奇怪的女鬼喝喝酒，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