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久了的人不容易被改變,但或許容易有些小情緒,容易被細節撩撥。
洗了頭彷彿神經也變得輕鬆起來,琯瑤用自帶的白毛巾擦拭着頭髮,“哇宋祁家的熱水溫度剛剛好,不像我家那邊,時有時無,有的時候突然變燙,頭皮都要整個燙掉!”
姑娘嬌嗔的模樣,着實撩人心絃。
“坐那兒,我幫你吹頭髮。”
他在做什麼?
回過神來的時候,嘴已經這樣說了。
合作伙伴關係,卻變得有些曖昧……
正想着,琯瑤卻自覺地搬了個凳子坐好。
不,不對,這是對合作人的恰到好處的關心,呂宋祁自我催眠,撩起了姑娘的一縷頭髮,“覺得燙要說。”
“嗯。”
她的頭髮很軟,吹得半乾時有絲綢質感。
電吹風嗡嗡地響,而他就臆想開去,直到在一個地方吹了許久。
“燙燙燙!大俠饒命!”姑娘捂着自己幾近受傷的頭皮,並不知曉自己有哪裡做錯了,心疼一個人,或者想要佔有一個人,並不能死纏爛打,讓平凡的幸福充滿雙方的生活,就夠了。
這招對神經敏感的作家來說,應該管用。
爲什麼是這樣一副你死我活的圖景?
害怕。
“對不起,我有點走神了。”他慌忙道歉,強迫自己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趕出腦海,“雖然立春已過,但天氣還是冷,頭髮要吹得幹一些。”
琯瑤聽在耳裡,面色止不住地發紅。
男人的嗓音如同陳年的烈酒,光是聞着酒香,就讓人止不住地沉醉。
這……
到底誰纔是聲優啊!
令人窒息的操作。
“我已經把你更新的章節都看完了,女主什麼時候治癒啊?”她用梳子輕輕梳着頭髮,歪着腦袋問。
“女主……不會被治癒了,她得的病症,世界上暫時沒有治療的方法。”呂宋祁將吹風機收好,打開空調,定在了26℃。
不冷不熱的溫度。
“啊?這篇文是BE嗎?看得這麼辛苦,居然……”
“主角死了,就一定是BE嗎?我反而覺得,大圓滿的結局是悲劇呢,因爲未來需要共同面對的東西,更加艱難。”
男人扶了扶眼鏡,將一杯熱氣騰騰的枸杞茶遞給姑娘,“來,你這麼虛,需要補補。”
“……”
呂宋祁你這麼實誠是很難活下去的。
“謝謝。”
或許死亡是最大的恩賜,活着,是禮物也是詛咒。
算了,中途有過感動就行,結局並不重要,琯瑤這樣安慰自己,“那男二和女主的感情線,就斷了嗎?”
“你好像是來求劇透的?”呂宋祁用手指敲着玻璃杯的壁,笑得意味不明。
“不是不是!我是來探討創作意圖和你所認爲的人物內在精神氣質的!”
姑娘辯解道。
其實也很想知道劇情……畢竟已經上千章了,不容易。
埋的線有很多,她看得都快忘了,當真是鴻篇鉅製。
“好吧,來,我帶你看一看創作時候翻過的書。”
“好……好吧……”
當真是認真的男人,認真到無趣。
琯瑤咋舌的表情被呂宋祁看個正着,他看向遠處,憋着笑。
戲弄人也是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