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中裹着沙子,吹得門沙沙作響,本就不牢固的紙窗已經被吹得只剩下一個輪廓,沙子很快漫進來,將五人的腳都淹沒了,形勢險峻,其他幾人也不敢馬虎,立刻將靈氣注入那鎮宅的黑玉之中。
見狀,墨清立刻擡手畫陣,在龍捲風即將到來之際,他站在了陣眼之中,“你們幾個,站住東南西北四個陣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離開半步。”
另外四人紛紛點頭,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異議,窄小的屋舍之中,除了裹着沙子的狂風作響,再無其他聲音。
墨清的陣法畫的極快,可龍捲風也來的快,就在他話語剛落之際,那可怕的颶風就已來臨。
長街寬闊,可如今整條長街幾乎已經被龍捲風所包圍,兩旁的屋舍更有不少被連根拔起,唯有少數幾棟,還頑強的屹立在原地。
屋外狂風作亂,屋內雖然被黃沙蔓延至膝蓋,可到底還是安全的,二狗子舔了舔乾燥的嘴脣,小聲道:“這風也太恐怖了吧。”
屋子都能被捲起來,若有人也肯定被吹上天了啊。
賀溢難得沒有與他反着來,點頭道:“對,感覺來的有些突然。”
另外兩人也紛紛點頭,甚至還有一人道:“我感覺到一股很淡的妖氣,不過太淡了,我也不確定有沒有嗅錯。”
荒漠棄城,若有妖存在也不意外,怕就怕這妖是與他們作對來着。
墨清一言不發,只是順着那窗戶口看着外面的情況,半響,見那妖風沒有半點離開的跡象,忽地眯起雙眸。
“取一件你們隨身物品來。”
幾人不解,卻還是照做了,腳不能動,好在手還是可以動的,只是就在他們將東西解下丟過去時,那妖風不知怎地,突然就對着他們所在的屋舍瘋狂攻擊。
陣法是臨時畫的,鎮宅黑玉更是靈氣耗盡,哪受得住它那樣攻擊,很快,破敗的門就被捲了出去,消失在漫天黃沙之中。
二狗子有些慌了,可也知道這會不能多嘴,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壓在墨清身上。
然而,還不等墨清將手中傀儡符做好,妖風竟是攻破了陣腳,直接吹了進來,緊接着耳旁響起一個人的尖叫,四個陣腳,有一人已經被妖風捲起。
剩下的幾人都屏住呼吸,深怕下一個就是自己,可那妖風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在將一個人捲起後,又再一次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另外一個人。
眼看二狗子要被捲走,賀溢竟是不顧危險,離開了自己的陣腳,最終在二狗子的一聲驚呼之中,他如同之前一人那般,被捲入了空中。
“墨大神,你好了沒啊?”二狗子臉色焦急,卻又不敢挪動雙腳,他算是看出來了,妖風長眼,可他要是敢跑,根本不需要妖風動手,直接就能捲上天,而現在,那妖風要捲走他還需要費一番小力。
墨清沒有理會他,而是捻起口訣,撒出四張符文貼在了他們的隨身物之上,迎風直上,竟是衝出了屋舍,與那妖風對峙了小半會。
見妖風的注意力轉移,二狗子又喜又愁,喜的是暫時安全了,愁的卻是賀溢不知所蹤。
“墨大神,你有辦法找到賀溢他們嗎?”
墨清,“稍等。”
五人組隊,一開始都是由老師抽取了紙條,所以他們之間的關聯便是在這紙條身上,而要找那兩人,靠的便是這紙條。
“將你們的紙條給我。”
事關成績,紙條沒有人會丟,聞言,衆人紛紛從儲物戒中將紙條拿出來遞了過去。
接過紙條,墨清正準備施法,誰知,一條金絲突然從狂風中一路直穿,直接纏上了二狗子身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二狗子傻了傻眼,發現自己雙腳即將離地,頓時大呼,“我靠,快救我,我要被拉走了。”
其他三人見狀,立刻伸出援手,而墨清更是直接,直接給他下了個千斤頂的術法,將他牢牢立在這地磚之上。
人暫時是安全了,二狗子鬆了口氣,接着纔開始打量起這根金絲,越打量越眼熟,最後再次驚呼道:“我靠,這是賀溢那王八蛋的!”話落,又驚喜問:“墨大神,這麼說賀溢沒出事啊?”
墨清點了點頭,到底是伸手幫忙,將金絲另一頭的人拉了過來。
他神色淡漠,像是毫不費力一樣,可等到將人拉過來,衆人才發現,這金絲另外一頭竟然綁着兩人!而墨大神,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人從龍捲風中給拉了過來,這是何等的力氣啊。
二狗子一見好友,立刻高興的想跑過去,誰知腳擡了半天,發現愣是擡不動,這才用可憐的眼神望向墨清。
墨清也不多言,擡手將解了他的千斤頂之術。
賀溢與另外一個隊友身上的衣服都被黃沙不同程度的擦壞了,裸樓在外的肌膚更是有不少小傷,好在人是沒事。
吐出口中的沙子,兩人道:“媽的,這天上到處都是人!”
這話倒是不出意外,墨清已經做出最快的反應了,依舊着了妖風的道,更別說另外一些人了。
賀溢罵完,又問:“墨大神,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等。”
墨清只有一個字,可衆人卻是無人反駁,這一連串事故要不是他,衆人早就出局了。
皇家學院一共有五個年級,試煉若是不過,那就只能留級,說來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蔘加入學考試,能進入學院的卻是不足一千,而每年能畢業的更是維持在一百到三百之間,這樣的數據下,小組分隊若是分到一位學霸,那試煉通過的機會就會大很多,是以,墨清說什麼,其他幾人也都沒有異議。
荒漠之地,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酷熱難耐,到了夜晚卻是寒風冷冽,若非有這破屋子暫避冷風,可以燒些柴火,否則衆人都覺得自己要凍成冰棍了。
入了夜自是要休息,可白天經歷的事情實在太讓人刺激,到這會衆人都還沒什麼睡意,於是就聊起天來。
“墨大神,還是你想得周到啊,竟然連傀儡符都想到了。”
“是師父塞給我的。”說到師父,墨清冰冷的臉色倒是回溫了不少,當時在出發前儲物戒被她塞得滿滿的,別說傀儡符了,但凡她想到的都給他塞過來。比如這會,他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取出了香氣撲鼻的愛心便當。
受到暴擊的衆人:…………
有個師父了不起了,好吧,葉大師當師父,那還真是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