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春玲衝過來的時候,墨柒一手拉住了楊春玲那個老皺如柴的手。
臉上滿是對楊春玲的冰寒,“你不許傷她!”
僅是一話,卻包含了墨柒對洛笙歌的維護。
楊春玲的動作,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你,你,狗剩,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攔我?我是你媽!你還想打我嗎?”
楊春玲對墨柒的想法,依然還是停留在很久以前。
“我生了你,養了你這麼大,你爲了一個女人來跟我打嗎?”
楊春玲看着墨柒抓住自己的那隻手,臉上的憤恨,就更深沉了。
尖銳的聲音,帶着乖戾的兇狠,對着墨柒就是一陣的大吼。
墨柒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還有那話,被催眠了的腦子,緩緩地,又再次出現了記憶的混亂。
腦子裡,有這個女人,每天打自己!罵自己。
而坐在凳子上的那兩個白嫩的弟弟妹妹,卻一臉笑意的看着被打的自己。
哭聲響起,卻遭到更嚴重的唾罵跟毆打。
自己疼愛的弟弟妹妹,只會在那個時候,對打自己的人拍手叫好。
每天做工回來,不許洗澡,不許吃飯,只能夠吃點菜葉子……
長大了,逼迫自己上山去找點野味吃吃。
斷了腿,在自己病牀前,有的只有怒罵自己的不爭氣。
洛笙歌,那個自己用命賺回來的錢娶回來的老婆,花了一點兒的小錢,卻對自己,十分用心。
每天爲自己擦背,爲了自己被毆打。
病牀前,給自己按摩,給自己擦身子,給自己斟茶倒水餵飯倒夜壺……
晚上,痛的難以入睡時,她會坐在自己牀前,用那柔美的聲音,輕緩的跟自己哼唱着山歌,講着從小到大都聽過的故事。
可是,他卻十分暖心。
從來,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對待過他。
他的生活,這一輩子的陽光,就只有她。
而眼前這個生養自己的母親,在她活埋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已經死了!
那個叫狗剩的男人,已經死了!
他,現在就只屬於洛笙歌,只屬於那個將自己從棺材裡擡出來的女人!
“我,不許你傷她!”眼中泛起一抹酸意,紅了的眼眶中,淚水盈眶,卻怎麼也不會掉下來。
說話間的深沉與怒吼,傳達在了楊春玲的心中,讓楊春玲對眼前這個兒子,又多了一分認知。
果然——
“果然,算命先生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不孝順的白眼狼!老孃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一腳,就朝着墨柒的大腿踹去。
洛笙歌在看到楊春玲的這個動作時,手立即朝着墨柒拉扯過去,將墨柒拉到自己身後。
而被甩了手的楊春玲,腳上用力,卻什麼都沒踹到時,往後一倒。
“砰”的一聲,發出了響聲,讓楊春玲都疼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你,你,狗剩!你這個白眼狼,這麼對我,你會被天收的!天都不會放過你!!”楊春玲對着墨柒就再次怒吼着。
捂住了自己腦袋,而在那邊坐着的墨青,也連忙跑了過來,“媽,媽,媽,你,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