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玄臉色鐵青,胸口氣得一鼓一鼓。
“丁悠!我暫且不跟你這個潑婦計較,你給我好好待着。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咱們的賬我再跟你好好算。”
不提之前的,單單剛纔的那些,就足夠他跟她算個夠!
丁然捂着大肚子,喘氣大聲喊:“來人!扶我去那邊!這個人我壓根不認識!”
幾個婢女湊了上前,怯怯看着季青玄看,眼裡帶着狐疑。
“小姐……你要去哪兒?大人已經去找地方了。”
丁然想起早些時候跟劉員外的談話,手一指,道:“快……往那個地方走……劉員外家裡有穩婆和奶孃……那邊!”
季青玄蹙眉,沉聲:“你且忍忍,讓丁籬去找一個妥當些的地方。”
頓了頓,他狠狠瞪她一眼,加上一句。
“都什麼時候,你還出門!不然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
丁然不想理他,深吸一口氣,扭着身子要跳下。
季青玄嚇壞了,粗聲:“不許動!危險!”
丁然直覺下身十分緊繃,有一種要迸發出來的感覺,知曉不能再等了。
“你們……快扶我過去!這個人……我不認識……別理他……”
季青玄冷聲:“閉嘴!我是你丈夫!”
幾個月沒見,這個女人的腦袋壞掉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丁然捂着肚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有什麼證據?!我的丈夫?你有何憑證啊?有沒婚書?連聘書都沒有吧?”
季青玄的眉頭瞬間皺成團,找不到任何話來應聲。
她說的沒錯,他們確實什麼都沒有……
她跟着他,還懷着他的孩子,可他卻還不能給她任何名分。
關於這點——她是委屈的。
想着她頂着一個大肚子,照顧她的卻是她的大哥丁籬,而不是丈夫。
此處不是宮裡,而是人口繁雜的民間,她不知要受多少人詬病和嘲笑……
思及此,他心頭的氣消了大半。
丁然擦着冷汗,虛弱道:“……快生了……你再不抱我過去……就要生在大街上了……”
婢女急得不行,想着姑爺和小姐應該是吵架,所以小姐纔會孤身來南方養胎,做下人的根本不好說什麼。
只是怯怯指着丁然的裙襬,低聲:“姑爺……不能再耽擱了,快抱小姐過去吧。”
季青玄循着她指的動作,看了過去——滿滿都是血跡。
他皺起眉頭,慌忙循着丁然指的方向,匆匆抱她往前,一邊命令。
“你們快開路!找一個叫劉員外的!快!”
劉員外剛到家不久,僕人便說外頭有人找,出來竟發現是丁大小姐要生孩子,連忙迎他們進門。
他的夫人仍沒生產,兩個穩婆和幾個婆子都守在產房外,東西物事都準備齊全。
季青玄將丁然抱進去後,便被趕了出來。
他擔心不已,站在產房外,來回踱步。
丁然在裡頭尖叫痛呼,他在外面緊張得不知所措,急得不得了。
劉員外見他一身貴氣,身後還跟着那麼多的僕從,又見他一副“準父親”的緊張模樣,連忙拱手笑問:“公子莫非是丁小姐的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