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爲難了!
往下邊跳的話,肯定非摔傷不可。
她忍不住往圍牆看過去,約莫有一米多遠。
圍牆的下方,是外圍的樹林,野草繁茂,長得非常高。
除非能跳到圍牆上,再往下方跳。
有草叢踮腳,摔傷的機率會小許多。
她看了一下髒兮兮的自己,雖然下一個月就十六歲了,可她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又矮又瘦。
她又瞄向纖細的小腿,想要跳過去,剛好落在一米多遠的兩塊磚寬高牆上,信心實在不大。
還是再等等吧。
也許有傭人過來清理花園,她就能喊人來給她開門。
天色越來越暗了,她不住觀望,可惜沒一個人走近。
她望着黑沉的四周,心裡有些害怕。
怎麼辦?
大房太太對她不鹹不淡,除了給她吃喝,幾乎不怎麼管她。
最近養父都在醫院躺着,她每天都去守着,很少在家。
其他人忙着討好養父,忙着爭家產,進進出出,也極少在家裡停留。
白統楷將她打暈後,肯定走開不會回來。
他是三房最小的兒子,今年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
楊惠最疼這個小兒子,將他當成寶貝一樣寵着。
那傢伙每天趾高氣揚,所有富家子的毛病,他通通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知道自己是養女,平常都是能忍則忍,儘量躲在角落裡,不在他們面前出現。
其他人也都當她是空氣,極少搭理她。
可萬萬沒想到一旦涉及財產問題,她的小命開始有危險了。
……
天色暗沉下來,她窩在一個紙箱上,迷糊睡了。
忽然,夜的沉靜被一道詭異的聲響打破了!
她騰地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剛纔……似乎是人痛苦的嚎叫聲……
也許是做噩夢了,她暗自安撫自己,拍了拍胸口。
她已經沒了睡意,悄悄站了起身。
後花園的燈很少,外頭暗沉一片。
她知道每天早上,都會有傭人來花園澆花拔草。
看來,今晚只能在這裡睡了。
她摸索了好久,終於在門口找到一個老式小開關,打開燈。
是一盞老式的吊燈,沾滿了灰塵,只照亮一小塊地方。
她一點兒也不敢嫌棄,找了兩個大紙箱,用力撕開,將乾淨的裡層翻過來,披在吊燈下方。
在三房的那八年裡,她讀書回來就得做家務,跟一個小傭人一般,絲毫不得輕鬆。
也正因爲有那段時間的辛苦鍛鍊,她很多事情都能應付自如。
她打開舊衣櫃,在一堆舊衣服中,找出一張還算乾淨的薄被,披在紙箱上,做成舒服的墊子。
她繼續翻找,又找多一張舊棉被,打算晚點兒睡覺可以蓋上。
突然,外側似乎傳來聲響!
她驚訝望出去——只見後窗黑乎乎一片,根本瞧不真切。
也許是她聽錯了吧。
誰知後窗竟被緩緩打開,模糊間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滑了下來,迅速將窗關上!
啊?!
她嚇了一大跳!
“誰?!”
四周詭異安靜下來!
下一刻,一個槍口騰地出現在她的腦袋後,一寸寸慢慢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