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道:“等我畢業後,我自己找機會進修吧。借貸太多,會讓家裡負擔太重。”
“少說廢話!”凌麗說話仍是一慣犀利無比,道:“腦袋進水纔會有機會不把握!你知不知道,就連b國這邊,也都人人擠破頭要讀這個首都傳媒大學!”
“我不是不把握,是我現在沒能力把握。”凌悠癟嘴解釋。
凌麗冷哼:“你一個學渣,除了會點兒跆拳道,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配音!你不讀這個,難道你真覺得你讀什麼動漫會適合你?”
凌悠本想要開口——瞧見博遠攙扶博一心走下樓梯,心姐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很難受。
“不說了!我還有事!你們先過個好年,其他無所謂啦!拜!”
她將手機塞進衣兜,奔過去扶住博一心的胳膊,着急問:“心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博一心虛弱搖頭,低聲:“頭暈得很……”
博遠緊張問:“附近有醫院嗎?還是送媽媽去醫院看一下吧。”
凌悠連忙掏出手機,道:“我立刻叫車!今天是除夕,小醫院都沒什麼醫生值班。我們去城中心的大醫院才行。”
兩人匆忙幫博一心穿好外套,攙扶她出了門。
等了好一會兒,出租車仍是沒到。
博遠着急道:“我去路邊等!一會兒將車引下來接你們。”
“好!”凌悠將博一心整個人抱住,道:“你快去!”
博一心靠在她懷裡,虛弱輕笑:“悠妹子……我怎麼突然覺得……我快不行了呢!”
“不要亂說話。”凌悠將她抱得緊緊的,嗔怪大聲:“大過年的,得說吉祥話。”
博一心笑了,低聲:“謝謝你一直爲我保守秘密……謝謝你的陪伴,這十來天,我過得非常開心。對了,我留了一點兒東西給你……”
還沒說完,她整個人暈了過去!
凌悠嚇了一跳,慌忙將她背起。
“心姐!你要撐住!我們立刻送你去醫院!你——你會沒事的!”
她大步奔跑,不停往大路狂奔而去,一邊對博一心喊着話。
……
天空不知何時暗沉下來,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飄散在大地上。
值班醫生皺眉搖頭,打電話尋找專科醫生過來。
“唉……已經嚴重惡化,好些都擴散了。抱歉,我們無能爲力。家屬要有心理準備,不超過三天了……請節哀。”
博遠崩潰了,跪在重症監控室的門口,哭得不能自已。
凌悠不停掉淚,將他架了起來,用力緊緊抱住。
“你要堅強……看看心姐還有什麼心願沒完成,不要讓她帶着遺憾離開。”
……
除夕夜,煙花爆竹聲不斷。
冷冷清清的醫院通道里,凌悠和博遠抱在一起,看着重症監控室裡昏迷的人,垂淚到天亮。
隔天中午,護士道:“病人剛纔清醒一些,說要見兒子,還說要找她財產投資的律師。”
博遠恍然站起身,衝了進去。
……
第三天早上,一位穿着職業女裝的中年女子領着律師,匆匆趕來。
“小遠!你媽媽在哪兒?”
重症室內,博一心微微笑了,低聲:”兒子……好好照顧好自己……媽不能陪着你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