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抖了抖纖長的眼睫,暗稠糅雜着慌亂捲進眸底,他頓了幾秒鐘,後才道“媳婦…你…你先睡……我還不困。”
白卿擡頭看了他一眼,隱隱一笑間聲音裡染了些疲倦,“那我睡了……給你留盞牀頭燈?”
“……嗯,睡吧。”
臥房內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只餘下一盞的牀頭燈,暖出了一小團的光澤,牀上的人已經闔上了雙眼。
季凌在門口停留了幾許,半響後才輕輕邁動腳步,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頎長的身軀深深陷進暄軟的沙發裡,他仰了仰頭,看着掛件模糊在黑夜中的輪廓,緩緩勾起了薄軟的脣角。
腦中浮現出了與白卿相處數十年的種種畫面,胸腔內那顆跳動的心臟,越發的火熱。
思緒……也越來越細緻出某個局部的畫面。
那雙靈美的眼眸,時常清晰的倒映着他的模樣,從奶軟的小傢伙逐漸到棱角越發分明的少年。
嬌嫩的脣瓣,總是噙滿了溫柔的笑意,輕輕翕動間,由稚嫩的音色轉變成低迴婉轉的一聲“阿凌。”
而他……在今晚如願以償的品嚐到了喚出他心悸的那張脣。
季凌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的沉重,眸中的墨海霎時間洶涌了一瞬。
美好總是讓人無法控制的沉淪,亦是想讓人無法控制的索取更多……
白卿雖然在睡覺之前有撩撥少年之嫌,但她躺到牀上之後,是真睡着了。
睡夢中下意識的反身間,她的肩膀忽然被一雙有些溫熱的手按住。
跟着,青澀的啃吮便落在了脣角。
白卿驀然睜開迷離氤氳的雙眸,卻看見了季凌那對因激動而顫抖的長睫。
脣瓣微啓間,少年順勢撬開了她的脣齒,與之糾纏起來。
吻,陡然變的急促。
沉重的呼吸與季凌的身軀一起籠罩住了白卿,牀頭燈打出的光影搖晃了一下,空氣中的溫度一點點上升。
溫熱的長指延着流暢的馬甲線條,環握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光滑緊緻的肌膚與指腹摩擦出了顫慄。
耳畔傳來彼此的喘息,親密無間的相貼之中,顫慄越發不休。
臨門一腳之際,神智已經完全陷進情中的季凌,驟然清醒了三分。
他探出長臂,在牀頭櫃上急亂的摸索着塑料包裝的長盒,卻在物品被揮倒間,摸到了一個正方形的絲絨盒。
季凌一頓,脣瓣慢慢離開了留下幾枚烙印的柔軟間,擡起了頭。
“……媳婦。”他暗啞到極致的聲線,輕輕低喚着調整呼吸的白卿,收回了長臂。
“酒店裡……怎麼會有裝戒指的盒?”
白卿微閃了下眼眸,“你猜?”
少年深吸了口氣,眸底翻滾着濤濤墨浪之中,浮現出粼粼澤光,仿若墨海吞噬了繁星,又似星辰倒映進了墨海。
“你給我戒指……是要跟我求婚?”
“是一對戒指,款式沒有多新穎而且材質只是銀的不是很值錢。但…是我親手做的。”
長指在絲絨盒上漸漸緊收,季凌低了低眼睫,長睫高顫的頻率堪比他方纔吻醒白卿時。
見少年不說話,白卿還以爲他覺得把戒指提前放到酒店的行爲很敷衍……
她攏了攏環在季凌脖頸上的纖臂,仰頭親了口他的眉心,“放在酒店裡的只是個盒,打算整蠱你的空盒。
戒指被在我包裡,雖然它不貴重但我也不會把它這麼草率的就放唔!”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吻過來的薄脣給吃嚥下去。
再次落下來的吻,很急也很兇,完全不給白卿一點點喘息的機會。
進去的瞬間,少年的脣角輕貼在她耳邊,掃過耳廓的呼吸,帶來陣陣如同細小電流般的酥麻,“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喜歡。”
一番折騰近乎到天亮,白卿才窩在季凌的懷中沉沉睡去。
少年意猶未盡的親了她幾口之後,輕手輕腳的下了牀,去找他們二人的對戒。
素圈的戒指戴到骨節分明的指上,將他的手指顯的越發修長。
滿足噙上他的脣角,少年輕輕吻上了銀製的手工戒指,心潮的澎湃久未平息。
白卿發現,二人自從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後,少年果然如他所說的更爲黏人。
不。
比小時候還要黏人。
沒人在的時候,整個人跟個樹懶似的黏過來,抱住就不撒手。
白卿休假的時候,季凌是真能黏住她10幾個小時,就那麼不厭其煩的抱着。
倆人一天就跟連體嬰似的,幾乎少見單人出行。
白卿爲了遷就他,工作量大大削減了不少,反正她的小金庫也夠揮霍,只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未徹底完成的任務,讓她有那麼一點的小遺憾。
不過這點遺憾也沒持續多久,新一年的春天剛來臨一個月,白卿便接收到了一份國際快遞。
是nina大秀免試的邀請函,並且還有nina執行總裁的親筆簽名。
她能被破格錄用,原因很簡單。
資歷好是其一,她曾代言的服裝品牌、香水等銷量數據不錯,能爲公司帶來良好利益,更能爲nina打通華國市場。
再者,負面新聞爲零,從不爲了熱度捆綁炒作,兢兢業業的做着模特的本職工作。
這樣的人,nina用着也放心。
於是乎,白卿便走了今年大秀的開場。
也是nina自創建以來,唯一一次用華人模特開場。
她開場所穿的服裝,正是她去年面試時,選的那套服裝的改版。
接着,白卿便與nina品牌簽約,成爲了華國地區的總代言人,平步青雲。
正式與nina大秀簽下長約模特的合約時,是她與季凌結婚的那年,也可謂是雙喜臨門。
nina公司很人性化的給白卿放了一個月的婚假,還贈予了新婚禮物。讓她跟她粘豆包似的老公去好好去度個新婚蜜月。
然後……
白卿在釀釀醬醬中,用了點威脅系統得來的好寶貝,讓季凌成功睡了24個小時,她趁着這個時間偷偷去了馬代。
結果……
比基尼仍舊沒穿成。
馬代之旅的前三天,白卿連門都沒出去過。
第四天,她就被季凌給拎回了國。
花了高價購買的比基尼,成了躺在垃圾桶裡的一堆碎布。
意識浮沉之中,她耳邊迎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卿卿……你怎樣對我都可以,就是不能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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