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再次見到夏寒,是在半個月後。
和前面兩次不一樣,不是突然出現在夏寒面前,他們是在一場酒會上遇見的。
初箏尾隨……不是,跟着慕容逸,參加一場酒會。
沒想到會在入口撞見夏寒。
夏寒跟着他的兩位師兄,他長得好看,嘴角微微上揚,隱約帶笑,得不少人側目打量。
夏寒一眼便瞧見飄在半空,比人羣高出一截的初箏。
顯然夏寒的師兄們也瞧見她。
初箏身上很平和,又是在地府辦事處登過記,納過稅的好鬼,只要她沒害人,天師就沒有權利過問她爲何在此。
因此只當沒看見他,徑直往裡面走。
“小美人。”夏寒衝她揮手。
“夏寒,你快點。”前面一位師兄不耐煩:“你在和誰說話?”
“沒和誰。”夏寒搖頭,瞧瞧的衝初箏做了一個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手勢。
“師兄,你覺得不覺得,剛纔那個女鬼有點面熟?”
走在前方的長辮青年,正是初箏在鬼市見過的那一位。
他回頭看向初箏的方向,發現那裡已經沒有鬼影。
“嗯,是有點面熟。”長辮師兄道:“她身上沒有戾氣,不用管她。”
他頓了頓,又道:“聽人說,前面的好些天師都失敗了,這單可不好辦。”
另外一位師兄笑着道:“怕什麼,我們有夏寒,那鬼要聞到味,還不得追着他跑。”
長辮師兄看一眼夏寒,有些不贊同:“夏寒怎麼說也是我們師弟。”
“他又不會抓鬼,也就這點作用了。哎喲師兄,他命硬着呢,死不了的,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
夏寒不是沒聽見他們對話,不過他此時只想找初箏。
趁着師兄和人說話,夏寒偷偷溜進人羣。
可惜他在哪兒都沒找到他的小美人。
“奇怪,明明看見她進來了。”
“找我?”
後背微微有些寒意,夏寒驚喜的轉身:“小美人!”
“有事?”初箏站在角落的陰影處。
“我們又見面了。”夏寒顯得很高興:“這一定是緣分。”
“你來這裡做什麼?”初箏往外面看一眼,抓鬼的能在如此大場面直接進行了?
這種事不都悄咪咪的幹嗎?
“師兄讓我來的。”夏寒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無奈:“想讓我幫忙引鬼出來吧。”
桃空山的師兄們經常這麼幹。
那些鬼看見他,總會忍不住現行。
初箏:“……”
“沒事,我命硬。”夏寒笑眯眯的道:“小美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初箏面不改色:“路過。”
“夏寒!”
“哎。”夏寒應一聲,轉頭去看,長辮師兄正叫他,他揮揮手,轉過頭:“小美人……小美人?”
夏寒四周看一圈,失望的走回長辮師兄身邊。
-
這場酒會的舉辦人是慕容逸公司老總,慕容逸年輕有爲,很受這位老總賞識。
初箏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後面休息間,陪老總說話。
老總瞧着臉色不太好,反應有些遲鈍,一點聲音就能讓他驚詫不已。
不過……
老總身後,一隻女鬼衝初箏咧了咧嘴,彷彿在宣告,這是她的地盤。
那女鬼年紀看着不大。
“滾開!”
女鬼厲呵一聲。
“有人來抓你。”初箏道。
女鬼顯然已經經歷過被人抓的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畏懼,隨後又滿是猙獰的憤怒。
“一羣臭道士。”
女鬼盯着初箏幾秒,面色忽的冷靜下來:“你也是被這個王八蛋害了?”
初箏指了指慕容逸。
本來還想結個盟的女鬼:“……”
叩叩。
女鬼一驚,她瞬間鑽進後面的牆裡,消失不見。
房門同時被人推開,助理走到老總旁邊低語兩句。
老總神色頓時一鬆:“快請,快請進來。阿逸,你先出去打個招呼,我一會兒就出來。”
慕容逸有些奇怪老總的古怪行爲。
但人家是上司,他只得退出去:“好的。”
慕容逸離開的時候,在門口撞見長辮師兄三人。
長辮師兄雖然沒有穿正兒八經的天師服,但和常人的打扮還是略有不同。
他有些疑惑的往裡面看一眼,不過房門很快被關上。
“天師,您看看,那鬼在不在?我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她是不是在啊?”
老總疑神疑鬼的打量四周。
長辮師兄在初箏身上停留兩秒,這個女生身上沒有任何戾氣,她不像資料上的那隻惡鬼。
“你形容一下,你看見的那隻鬼。”
老總將他看見的鬼形容一遍,正是剛纔和初箏說話的那個女鬼。
“她不在這裡。”長辮師兄搖頭。
老總鬆口氣:“不在就好,不在就好……”
“但是這裡有別的鬼。”
剛鬆下一口氣的老總,差點沒被嚇尿,直接躲到長辮師兄後面:“怎、怎麼還有別的鬼?是那個鬼的同夥嗎?天師,那你趕緊收了他啊?我可是花高價請你來的?”
“你別吵。”長辮師兄旁邊的那個青年不耐煩的呵斥:“我們抓鬼還是你抓鬼?”
這些人地位再如何崇高,遇見這種不科學的事,也只能認慫。
夏寒目不轉睛的盯着初箏,他小幅度的衝她揮手,大概是想叫她趕緊離開這裡。
“師兄,我去問問她。”青年道。
長辮師兄點了點頭。
他沒有在房間發現其他問題,只有這麼一隻鬼在。
青年走到初箏面前:“你有沒有見過另外的鬼?”
“沒有。”
“真沒有?”青年狐疑:“你在這裡做什麼?”
初箏冷冰冰的目光直視青年:“關你什麼事?”
青年詫異初箏的膽子挺大,面對天師還敢這麼說話。
“你不要包庇那隻惡鬼,對你沒好處的。”青年也冷下臉:“你敢隱瞞,到時候連你一起收!”
初箏突然動手,掐住青年脖子。
青年面色頓時一變,摸出一道符籙往初箏身上拍。
長辮師兄也是一驚,畢竟在他眼裡,初箏身上沒有戾氣,這類鬼,基本不會動手。
初箏扔開青年,青年狠狠的砸在地上,兩道符籙於空中自燃。
“他先威脅我。”
初箏的話讓長辮師兄停下。
他放平雙手,以表示自己沒有威脅性:“姑娘,我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