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看着阿昭離開的背影,又看着自家掌櫃手中精緻的盒子,咋舌道:“這大家小姐果然不一樣,價值七千兩的首飾,竟看也不看一眼。”
掌櫃搖頭笑道:“你以爲人家是什麼人?文淵公府上的小姐,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平日裡戴的用的,多是御賜的好物。咱們這裡的東西,別人家當寶貝,這位應小姐,怕只是圖個新鮮罷了。”
管事嘆息一聲:“這人與人吶,果真不一樣。我女兒及笄的時候,我千挑萬選,才咬牙,從咱們和寶齋一樓,選了個不起眼的小花簪,我家妞兒歡喜得都哭了。”
掌櫃瞪他一眼:“這種話可別說了。你女兒什麼身份,剛剛那位是什麼身份,你忘了她身上,可還帶着什麼命格的?你也敢拿你女兒跟她比?”
管事驚了一下,連忙閉了嘴。
掌櫃又仔細挑了人,命他們好生將東西送到文淵公府,這都是後話了。
阿昭坑了那個齊少爺一把,心身俱爽。
珊瑚和珍珠臉上也都帶着笑容。
珊瑚一貫穩重,這會兒卻眼裡都像是冒着光:“哈哈,小姐,你方纔看到沒有?和寶齋的掌櫃說出價格的時候,西北侯府那婢女的模樣?”
珍珠也笑得痛快:“今天真是大快人心。什麼人,也敢在咱們小姐面前擺闊氣呢。”
阿昭看着她倆:“這麼開心?”
兩人直點頭。
阿昭說道:“行,那本小姐今日就請你們去珍饈館,吃飯!”
等到主僕三人吃飽喝足出來,上了馬車準備回府的時候,已經聽到有人在議論“西北候少爺一擲千金爲紅顏”的風月之事了。
知道事情原委的主僕三人:“……”
那幾人還在說:“……西北候少爺那婢女,有着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真真是國色天香,我見猶憐啊,男人只要瞧上一眼,便能酥了半邊身子……”
說得跟他親眼見到了似的。
見過那婢女一面,現在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的主僕三人:“……”
那邊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
“聽說啊,那西北候少爺愛極了這婢女,無奈人家身份低微,不然的話,便是娶做正室也願意的。”
“西北候少爺不是已經有了婚約嗎?”
“嗨,你以爲人家侯府少爺和咱們這等娶不上老婆的窮人家一樣?那都是三妻四妾成羣的。有婚約又如何?多幾個美貌妾室,坐享齊人之福,豈不美妙得很?”
“有道理,有道理!”
那幾個人說着都哈哈大笑起來。
再一轉,話題又已經轉到了高門大戶到底會有幾個姨娘小妾那裡。
珊瑚覺得這些話語髒耳朵,連忙讓車伕駕着馬車離開。
阿昭想着方纔那些人的話語,心裡毫無負擔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讓人傳出來的流言,那位什麼西北候少爺,可別怪我。
說起這裡,她又想起了先前那婢女偷偷塞給自己的小紙條。
她從袖子裡將東西拿出來,將車簾拉開一條縫隙,就着光,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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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晚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