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他這話一出口，不只是先前開口訓斥的宮女，守在顧盛因身邊的六個宮女齊齊往前走了一步，齊聲怒斥。
她們是真的生氣了，從來沒有見到過敢在長公主面前這般放肆的人！
六個宮女，哪怕聲音都是清清脆脆的，這麼齊聲呵斥，氣勢也是十分迫人。
至少張書這麼嬌貴的公子哥兒，直接就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幾個宮女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加不屑了。
隨隨便便被幾個宮女也能嚇成這樣，還敢肖想她們長公主殿下？
張書這麼一退，自己也覺得有幾分丟人。
他面色有些漲紅，看在了顧盛因的臉上。
“長公主殿下，您的奴僕，就是這般無禮的嗎？”
“呵。”顧盛因終於開口了。
也終於，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將眼神落在了張書的身上。
張書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然而下一秒顧盛因說的話語卻讓他如墜冰窟。
“人都去哪兒了？任由這麼個東西在這裡敗壞本宮的興致嗎？”
“長公主殿下……”張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神情冰冷的顧盛因。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看着什麼噁心的螻蟻一般。
後面的話他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因爲有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護衛出現，堵住了他的口鼻脣舌，完全不顧他的掙扎，將人拖了下去。
顧盛因並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這個張書，不過總歸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雖然他敢這麼大膽，也有影七那個女人的縱容在裡面。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這個男人自視過高，他根本，就沒有將長公主三個字都代表的尊貴和威嚴放在心上。
活該。
至於影七。
顧盛因脣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原本她還想着慢慢來，讓她一點一點的感受到失去一切的感覺，但是現在，顧盛因心中有怒火在燒。
她先前的法子，對這個女人，可能還是太溫柔了。
青樺端着溫好的果酒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涼亭之中氣氛有些沉悶。
她目不斜視的走到顧盛因的身邊：“長公主殿下，這是衛國公夫人聽說您要喝酒，特意拿出來的珍藏。”
這個時候的顧盛因，哪裡還有什麼喝酒的興致
她至少略略嚐了一口就放下了。
酒是好酒。
可是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天底下再好的酒也見過不少。
永樂長公主喝酒，喝的，就是那一份心情。
等到顧盛因的車馬回宮之後，衛國公那裡也從下屬口中得知了今日在後花園中發生的事情。
他面色沉冷的讓人退下。
張家的人，太不知好歹了。
幾日後的朝會上，衛國公彈劾大理寺卿張大人查案不嚴，曾逼死良家婦女，收受賄賂……等六項罪名。
滿朝譁然。
偏偏皇帝都沒有下旨嚴查，就下令讓大理寺卿丟掉了烏紗帽。
心思激靈一點的，便都知道了，這是皇帝對張大人不滿了。
有消息再靈通一點的，便知道衛國公壽辰當日，張家二公子是被人擡出來的。
據說，是惹到了永樂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