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侍從都被周子辰的怒意給嚇到了，一聲不吭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上，今晚打擾皇上與柔妃休息室臣妾的過錯，但是臣妾今日卻不得不來找柔妃討個公道，也爲皇上討個公道。”
直到有人出聲周子辰才把目光轉向了那人，一看之下也有些愣神，沒想到雪蘭大半夜的竟然帶着宮人前來柔妃的宮中鬧事。
“皇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找柔妃討公道，什麼爲朕討個公道。就算你有事就不能明天早上再說嗎？”大半夜的被人吵醒任誰都高興不到哪兒去，尤其周子辰的脾氣並不怎麼好。
“臣妾自知打擾皇上休息，是臣妾的罪過，但是此事絕對不能夠如此輕易的善了，所以臣妾斗膽請皇上聽臣妾一言。”雪蘭行了一禮，倔強的看着周子辰。
“好了，你有話就說吧！”周子辰率先開口，然後走了進去，其他人面面相覷也跟着走過去。
“皇上，四皇子周潤明是不是您的子嗣，是我皇家的血脈？”雪蘭跪在地上直視周子辰的面容。
“皇后此話何意？”周子辰被雪蘭問的有些發矇，衆所周知的事情還用得着再問嗎？
“皇上，臣妾無能，身爲後宮之主理應管理好妃嬪子嗣讓皇上沒有後顧之憂，是臣妾失職了。”雪蘭垂下頭，沒有人看得清她臉上的神色。
“是潤明出事了?”周子辰眉頭一簇，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傻瓜兒子覺得丟了自己的臉，可再怎麼樣也是皇家的血脈。
“皇上一看便知。”雪蘭說着拍了拍手，一個髒兮兮的身影就這樣被兩名宮女扶了進來，身上還散發着一股發黴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捂住鼻子。
“這是潤明？”周子辰自然也受不住這個味道捂住了鼻子，眉頭皺的死緊似乎能夾死一隻蒼蠅，可他知道雪蘭不會把一個乞丐弄進皇宮來，那麼就只能是之前提到過的周潤明。
“皇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身爲皇家血脈又怎能如此狼狽不堪，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周子辰此時萬分的生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兒子是他的血脈，又怎麼可能任人欺負，還變成這副模樣，這簡直是對他這輩子最大的嘲諷和侮辱。
此時此刻，他終於理解了雪蘭的用意，事情鬧成這樣根本就不算什麼，換做是他一定會將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雪蘭並沒有吭聲，只是將嘲諷不屑的眼神撇向了人羣當中的林默娘，眼底寒光閃爍。
事到如今，周子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身爲四皇子周潤明的母妃，沒有人更有權利這樣對待他。
“柔妃，你這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親生兒子，照顧朕的皇子嗎？”
周子辰一步一步的走到林默娘的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打的在地上滾了兩圈，臉頰立刻腫脹起來。
“皇上恕罪，臣妾是冤枉的，潤明是臣妾的親生兒子，臣妾又怎能虐待他呢？一定是小人有心陷害，請皇上爲臣妾做主。”林默娘捂住不斷腫脹的臉頰，一雙眼睛毒蛇一樣射向了雪蘭。
“皇上，臣妾有證據可以證明一切都是柔妃主導。她恨皇上對她冷落，恨臣妾當初沒有拿出靈藥解救四皇子，可是他無法拿我們二人如何，只能夠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了四皇子的身上。四皇子智力有損，就算是虐待也無法告狀。更何況這宮中全是柔妃的人沒有人會告狀，若不是臣妾無意之間發現了狼狽的四皇子，恐怕他就要被生生折磨死了。”雪蘭倔強的擡頭直視着周子辰，信誓旦旦有理有據，從碧桃的身上拿出了不少證據，讓人將四皇子的衣服扒開，露出了裡面觸目驚心的傷痕，甚至帶來了幾位證人。
“柔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虐待朕的皇子，還對皇后和朕心存怨恨，這可是死罪。”周子辰一步一步走到了林默娘的身邊，恨不得再甩給他一巴掌。
林默娘面如死灰，是，這些年來她確實心存怨恨，怨恨自己不爭氣，生了個沒用的傻瓜兒子。怨恨皇后嫉妒自己害自己的兒子成了傻瓜，更怨恨皇上薄情寡義，曾經的海誓山盟早已經被拋到腦後。
心中的怨恨無處發泄，折磨得她日夜難寐。所以她就將一切宣泄在了周潤明的身上，反正一個傻子也不會告狀，她想要做什麼還不是信手拈來。
本來以爲這一切都天衣無縫，可沒想到皇后竟然識破了她的一切，將這一切都給挑明，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皇上，事到如今臣妾已經無處反駁，臣妾今日只求皇上一句話，皇上是否愛過臣妾？”
“你個賤婦，不配得到朕的愛。”周子辰面若寒霜，冷冰冰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皇上，你根本就不愛任何人對不對？你愛的只有你自己，我們這些女人都只是你權衡的工具而已，就連我也只是你發泄消遣的工具。”林默娘定定的看着周子辰那張冰冷的面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拉出去，打入冷宮賜鴆酒。”周子辰被戳到了心中最隱秘的角落，一陣惱羞成怒。
“周子辰，你會遭到報應的，我等着那一天——”林默娘被太監們拖走高聲尖叫起來，那高昂的充滿怨恨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回響。
“柔妃宮中侍從殺無赦，今日之事要是有人敢泄露半分，朕滅他九族。四皇子封爲秦王出宮建府，皇后你安排幾個周到的人伺候着。”周子辰的面色鐵青，怨恨自己識人不清，這麼多年來沒有看清自己的枕邊人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就連死也要詛咒他。
“是。”雪蘭當然知道周子辰是在警告她，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
看着周子成憤而離去的背影，雪蘭淡淡的笑了，碧桃湊到了雪蘭的旁邊，看着狼狽不堪的四皇子周潤明問道:“娘娘，四皇子該怎麼辦？”
“按照皇上說的挑些周到的人，好好照顧秦王殿下。”雪蘭挑了挑眉，她還沒小家子氣到跟一個傻子計較，就讓他好好度過後半生吧！
“對了，我們去送送柔妃吧！好歹姐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