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抹了把臉,真心覺得總裁最近走背運了,不過他也沒任由蘇梨威脅,冷嘲一聲,「蘇小姐好歹在娛樂圈幾年了,該是見慣了圈子裡的沉沉浮浮,怎麼還這麼天真呢,資本願意捧人,那被捧的就能紅,相反,資本要是厭惡了誰,那誰即使正當紅也能立馬從神壇跌落到泥土裡一輩子翻不了身。我勸蘇小姐還是別衝動,想清楚了再說,陸氏不差錢,跟娛樂圈也都有合作,而蘇小姐如今在圈兒裡…」他搖頭輕笑,「不是我看不起蘇小姐,只是,換做別的明星,只會緊緊抓着能鹹魚翻身的哪怕是一根稻草,只有蠢到極致纔會把資本得罪死。」
蘇梨本就是一時衝動,聽到對方這麼一說,握緊拳頭,「你、你就不怕…」
怕?
當然怕了。
好歹是公司總裁,真在小電影裡成了名,對公司的名譽股份都是極大的影響。
但,不能露怯。
王秘書一番強力輸出,秉承着打一棒給個甜棗的原則,蘇梨被忽悠得愣愣的,最後還是妥協。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自那次之後,宋合就對她失望了,收拾東西回了家,沒兩天就出國了。
不過,她也不後悔。
都窮了。
沒錢連當添狗的資格都沒有。
她只有死死抓着陸總。
「那,那我…」
王秘書道,「你現在還很黑,等這陣風聲過去,我們這邊會安排的,畢竟,粉絲很抗拒你,即使讓你上節目,除了收穫一堆罵沒有別的效果,還會連累節目組,你也不想這樣吧。」
蘇梨只得同意。
很快就到了過年。
陸嘉明有個海外項目,一週前就帶着餘蟬飛走了,連年會都是副總主持的。
他陪着真愛去了國際時尚之都購物,又在葡萄酒莊園住了兩天,最後到了某個私人小島度假,陽光、沙灘、藍天、白雲,兩人度過了一段無比甜蜜幸福的二人世界。
年三十吃團圓飯。
前天公司就放假了,宋時結束了早晚打卡的生活,這兩天都睡到中午才醒,又在花園裡曬了一下午的太陽,曬得整個人懶洋洋的,到了傍晚,一大家子都到齊了。
子孫繁茂的大家族聚在一起就各種家長裡短攀比虛榮。
不過沒人敢陰陽怪氣到他面前來。
宋玉癱在露臺的小沙發上,毫無豪門千金的優雅淑女,她喊周嫂送來兩盤點心,一邊吃着一邊跟宋時抱怨:「可累死我了,就是再急,也沒必要把春款全部做出來嘛,先做一個系列之後再慢慢上新,春天還有那麼久呢。」
可她那個上司張姐就軸得很,非逼着設計部加班加點的幹,人都熬黑了,終於完成了任務計劃。
也過年了。
徐樹之前一直被經理帶着參加酒局,談下一年的合作,他年輕,沒經歷過這種職場的摧殘,不會擋酒也不會酒桌文化,每次都被灌到吐還要繼續。
就很慘。
當然,拿到手的提成獎金也香就是了。
兩人都忙,公司相隔又遠,下班回家連飯都不想吃,屁、、股落到沙發上就想睡。
更別提這段戀愛根本就不是他情願的。
不想應付。
宋玉也累。
好不容易熬到終於放假,躺到牀上就陷入黑甜的夢裡,壓根沒精力出去約會。
明明是男女朋友,多久沒煲電話粥了。
宋時眼皮都沒擡,「現在知道賺錢不容易了?你去問問你們同學,誰不是從助理設計師開始的,也就是在咱們家,像你這種沒有學歷沒有經驗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當狗的,一
進公司就設計東西,還有設計總監手把手的教。」
宋玉不滿:「當誰願意似的,吳瓊瑤魏笙她們誰出去工作了,我這哪裡像個千金小姐!」
她把手伸到宋時面前,「你看,這都粗糙了!」
「這纔算什麼。」宋時看了一眼就拍開,「你要是跟你那男朋友結婚,以後有的活幹,洗衣服做飯洗碗,別說手,臉粗糙起來你都發現不了。」.z.
「不可能!」宋玉瞪着眼睛,「我怎麼會做家務,我又不會。」
她可從來沒做過。
宋時撇嘴,「你不做,那你男人做?」
宋玉:「…」
一下子被懟住了。
徐樹清風朗月,雲松青竹,她就沒想過他在廚房裡的樣子。
不可思議。
柴米油鹽醬醋茶這玩意兒在她看來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愛情裡。
她可是姓宋的,還怕沒人伺候?
就見宋時不看好的搖頭,「就你們兩人住也還罷了,要是跟公婆一起,萬一徐樹的爸媽非要吃兒媳婦親手做的飯怎麼辦,聽說他們家條件不是很好,隔着千里遠,這要是結了婚,總不能把年邁貧窮的父母丟在老家吧。」
宋玉傻眼了。
「這…這…」
好半天她纔想出個辦法,「我就近給他們買棟房子…」
宋時掏出手機,「安河別墅區環境好,商業也發達,鬧中取靜,十分宜居。」
宋玉眼睛一亮,「我也覺得好,哥要送我?」
宋時淡淡看她一眼,「我是想告訴你,最近安城房價漲了不上,那裡的別墅,前後帶大花園位置要好的,已經突破四千萬了,不過我能要到一個優惠價,你要買兩套的,八千個能拿下。」
宋玉:…
把人氣走,宋時悠哉的吃着點心,他拿出手機刷了刷某紅書,臨近過年,學生們都放了假,天氣又不錯,不少人曬出週末在各公園遛娃的照片視頻。
公園都是新建的。
兒童樂園尤其人多,說是擠滿了都不爲過。
原渣親媽李香蘭湊過來,看了一眼嫌棄道,「人太多了,做什麼都要排隊,能玩到個什麼,還不如出國度假。」
宋時撇嘴,「你當人人都是你呢。」
李香蘭也不生氣,朝客廳撇了一眼,收回視線,壓低聲音道,「宋言生意又虧了,聽說這次簍子捅得有點大,肯定要找你的,估計吃完年飯就要哭慘,阿時,你可不能全都答應,還有你大伯他們在呢,一虧就找你,算什麼事。」抿了抿嘴,「我兒子可不欠他們的!」
宋時隨口安慰了兩句。
李香蘭便又說起了別的,她倒是想催婚,可兒子好不容易從餘蟬那個大坑裡跳出來,她怕引起兒子反感,硬是按下不提。
時間能治癒一切。
再過幾個月,提相親應該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