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找到君霓的時候,已經是祁安拍完《死水》的一年後了。
秉着有錢不賺王八蛋啊的精神,君霓決定和編輯簽約。
事情定下來之後,君霓並沒有立刻和編輯籤。
因爲,她此時正在影視基地陪祁安拍戲。
祁安這一次拍的,是一部電視劇。
古裝權謀劇。
劇中,他是位居高位的青年丞相。
這部劇,說不上是大男主劇還是大女主劇。
因爲在劇情上,它更權謀一點。
但是,劇中其實也有大女主劇的愛情戲。
祁安之所以拍這部劇,也還是衝着拿獎去的。
他現在的目標是,不拿獎,不成魔。
這部劇,已經拍了四個月了,現在已經是臨近殺青的尾聲。
男女主拍完最後一場下棋的戲,便殺青了。
劇組的傳統便是,殺青了之後,劇組的一行人要在一起吃個飯。
這部戲的導演,是一個不愛喝酒的人。
因此,一行人在餐桌上,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點便散了。
祁安走的時候,在地下停車場遇見了女主角付瑤。
雖然兩人在劇中飾演的是情侶,但是兩人在現實生活中,接觸的其實不多。
對於付瑤這個人,祁安只知道,她演技不錯。
至於其他的,祁安不瞭解,也不想了解。
原本在地下停車場遇見了,祁安只准備和她點個頭就走的。
誰知道剛走兩步,便被付瑤攔住了。
“方便搭個車麼?我車壞了。”
有些人,儘管是在請別人幫忙,語氣也是高高在上的。
不過付瑤的語氣,卻不是刻意顯得這樣的。
而是,彷彿她生來就是這樣。
祁安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張哥就已經先答應了。
“可以啊,反正我們順道回酒店。”
張哥原本是想着,反正順路嘛。
兩人是一部戲的男女主,之後戲宣傳的時候,還要有合作。
因此,能幫則幫。
祁安:“……”
話都被張哥說了,他能說什麼?
於是,五分鐘後。
張哥在前面開車,祁安和付瑤坐在後座。
兩人都各自望着窗外,誰也沒有說話。
半個小時後。
張哥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讓祁安和付瑤下車回酒店,他將車停好了再上去。
於是兩人又沉默着下牀,進了酒店,站在電梯口打等電梯。
就在祁安以爲兩人就要這樣沉默着各自回各自的酒店房間的時候,付瑤開口了:“抽麼?”
祁安聞言,垂眸看了一眼。
只見付瑤的手上拿着一個黃金色的扁平煙盒,遞到他的面前。
“不用,謝謝。”他不抽菸。
付瑤聞言,收回她那隻伸到祁安面前的瑩白的手,笑了一下。
不是那種開心的笑,而是那種帶着輕微的輕視的笑。
“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隨你。”
這裡又不是他家,這人又不是他家霓霓,祁安一般沒興趣管。
付瑤點好煙,吸了一口,然後眯着眼,吐出了一個漂亮的菸圈。
有一種說不出的成熟女人風情。
然而,沒人看。
因爲現場唯一的人的一雙黑眸,正緊緊的盯着電梯的樓層顯示屏。
那眼神,像是要將顯示屏上的數字3看成1似的。
須臾,電梯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電梯,隨後電梯上升。
電梯裡依舊很安靜。
祁安站在電梯的右下角,垂着眸子。
付瑤則是站在了電梯的正中間。
封閉的環境裡,有一股煙味傳來,祁安微微蹙眉。
直到電梯在三十八樓停下,祁安才率先繞過還站在原地付瑤走出電梯,他急着回去見君霓。
“祁安。”
付瑤在祁安的身後出了電梯,在他的身後叫他的名字。
“有事?”祁安停下腳步回頭問。
付瑤看了眼祁安年輕漂亮的臉頰,有回憶了一下劇中祁安的黃金身材比例,吸了一口煙,笑了下:“祁安,我挺喜歡你的,你不如跟着我吧。”
她說完,就用她那雙風情萬種的眸子看着祁安。
祁安下意識的皺眉。
說實話,付瑤會和他說出這樣的話,祁安還是蠻驚訝的。
畢竟兩人在一起合作了四個多月,期間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付瑤對他有這樣的念頭。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不喜歡你。”
祁安說完,不想和付瑤糾纏,繼續擡腳走。
付瑤輕笑,擡腳跟在祁安身後走。
一邊走,一邊說道:“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這樣吧,一千萬一晚,今晚你到我房間裡面找我怎麼樣?”
祁安頭也不回,他心情有些煩躁。
不明白,他爲什麼老是遇見這樣的事情。
只要和一個女演員合作,就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他拿獎以後,還是熄演吧。
見祁安不理她,付瑤看向祁安背影的目光微厲,在後面加價,“兩千萬。”
祁安沒理,繼續往前面走。
“三千萬。”
“祁安,三千萬這個價格,買你一晚,應該夠了。”
“你有病?”祁安很煩這種,她看向付瑤的目光帶上了嘲諷,“付小姐,你若是實在飢渴,可以去夜店。”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祁安的房間門口。
說完那句話之後,祁安低頭從口袋裡摸出房卡,正準備開門,便見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知道是君霓開的門,祁安的臉色纔好上一些。
正準備開口,就被裡面的人一把拉進了屋子。
君霓看着外面人模人樣的付瑤,“不好意思大姐,他今晚五千萬,被我包了,您來晚了哦。”
說完,君霓不顧付瑤的難看的臉色,將房門合上了。
一道門,將兩邊隔成了兩個世界。
一進屋,祁安的手腕便被君霓放開了。
看着面前仰着頭一直盯着他臉看的君霓,祁安有些不自在的問:“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嗯。”
君霓鄭重的點頭。
“什麼東西?”
祁安一邊疑惑,一邊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摸去。
……什麼也沒摸到。
可是看着君霓那煞有其事的表情,祁安又有些不確定了,於是他再摸了一遍,真的什麼也沒有。
祁安茫然,“沒有什麼啊…”
“有。”君霓上前,雙手捏住祁安的腮幫子往外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