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或許也不是。”奈何看了眼自己抓着她的手，慢慢的放開了，那隻黑色的幽蝶還在她的附近飛舞着，他目光一暗，手一揚，那隻幽蝶便飛遠了。
風光的視線落在了平靜的湖面，“你說……每一個人都是有前世的嗎？”
“有人有，也有人沒有，像我便沒有前世這種東西。”奈何站在她的身側，看着她的頭頂，微微停頓後，隨口問道:“你上次說的那個男人……他叫雲霽？”
“嗯……他就是那個騙了我的人。”
他說:“我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什麼？”她詫異擡眸，“你認識他？”
“在五百年前……那時魔君闖到地府要尋找一個女人的魂魄，是我把他擋在了奈何橋之外，當時跟在魔君身邊的，就有一個叫雲霽的男人。”奈何說道:“我還記得，他的臉上戴着面具，是半人半魔。”
風光呢喃，“那一定就是他……”
“他是魔君的屬下，也是魔界的大將軍，你不應該和他扯上關係。”奈何頓了一秒，“你太愚蠢了，不會是他的對手。”
“他也說過我很蠢……”風光悵然了一會兒，又很快笑道:“也許我真的是很蠢吧，我不像煙雨一樣聰明，又實力強大，君煜喜歡她，雲霽也喜歡她，這麼想想……好像除了這張臉，我也並沒有其他地方能吸引到人的地方呢。”
奈何垂眸，見到了她的笑容，靜默了許久，才問:“你說有一個叫君煜的男人喜歡那個叫煙雨的女人？”
“是啊……”
“你說過，你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嗯……煙雨就是我的妹妹。”
“那你們長得一樣？”
“對……怎麼了嗎？”她聽他的問題，不禁生出奇怪的感覺。
恍惚想到了什麼令人愉悅的事情，奈何脣角微揚，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嘲諷，“太愚蠢了……原來魔界中人，都是膚淺之輩。”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
說完，他眉心微動，也蹲在了她的身邊，學着她剛剛的模樣瞧着眼前一片清澈的湖水，就不再開口了。
風光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她輕聲問:“奈何，你是要陪我在這裡看風景嗎？”
“有何不可？”奈何偏頭，眉目淡然的瞧着她，“雲霽不值得你喝下忘川水，他配不上你。”
君煜亦配不上你。
風光面色尷尬，因爲自己那懦弱的想法被他一眼看穿了，她不自在的擡手將耳側的鬢髮撥在耳後，“我就只是想了想……沒打算真喝。”
“是嗎？”奈何黑色的眼幽暗深邃，在他這一雙眼之下，所有人隱秘的想法似乎都會無所遁形。
風光壓力莫名的大，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她咳嗽一聲，加大音量虛張聲勢，“我可不是爲了忘川水纔來的，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我可是故意跑來看你的，你就感動吧。”
奈何沒有說話。
她奇怪於他的安靜，遂擡頭看他，“你怎麼了？”
“沒什麼。”奈何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轉而看着這平淡無波的湖面。
他只是想到了，在五百年前，她也是笑着說:“等到下輩子，我嫁給你好了。”
那時的奈何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句戲言，就像是她現在的口是心非一般，可偏偏……他把這句話記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