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自己沒有察覺到她說起姜浩時眼裡隱藏不住的欣賞和崇拜,但一旁的楚楚看着她的神色,只能在心中哀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看來她必須儘快整頓勢力,好隨時應付李燁的變化。
朝中派別明顯,勢力複雜,楚楚心想她必須尋求趙靖的幫助,以最快的速度摸清朝中大員的底細,早點清除敵對勢力,以最大程度的自保。
眼看着李燁觸景生情又是一番惆悵,玩了幾盤後楚楚便收了棋,轉而將話題引到李燁前幾日做的一首詩上面。
“最近宮中都在傳皇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詩句寫得極妙,甚至連民間都有所耳聞,前幾日跟朝中大臣的幾位夫人在御花園賞花時,所有人都在恭喜我能獲得皇上獨寵。”
李燁笑一聲,不在意地道:“那不過是朕突發靈感寫下的一句,是下面的人太過誇張了。”
“臣妾可不這麼認爲。”楚楚搖頭笑道,“臣妾倒希望皇上早日遇到那個一生一世的人,也能早日成爲一雙人。”
“朕是天命如此,迫不得已,倒是委屈了你,以後要陪着朕在這宮中孤老終生。”李燁感嘆。
“皇上這話說了生疏。”楚楚搖頭,放下身份的兩人說話也少了幾分拘束,“臣妾只希望儘快完成太后交給臣妾的使命,保護着皇上早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李家皇權得以綿延,皇上也能掙脫這束縛的生活,過幾天屬於自己的日子。”
“皇后……”李燁心下感動,卻不知如何表達才適宜。
“不過說起這個……”楚楚看着李燁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皇上,也許臣妾不能干涉您以後的個人感情問題,但作爲您名義上的妻子,臣妾還是得說一句。”
“皇后想說什麼?”李燁問。
“皇上既然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景,那便要答應臣妾,您以後託付終身的男子,必須能夠達到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您雖爲女子,卻是我大曆皇朝一國之君,所以能配上您的人,必須是這世間最好、最爲專情的兒郎。”
楚楚一番話說的情懇意切,爲的只是在李燁心中早日埋下一顆種子,好讓她在後來發現姜浩是個花心多情的僞君子時,能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朕知道了。”李燁沉默半晌,認真的點了點頭。
“臣妾前幾日讓琳琅去藏書閣取了幾本書打發時間,卻不想發現了一本極好的詩集。”楚楚見時機成熟便引出了一直藏着的話,“那詩集中有一句詩和皇上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極爲相似,表達的念想也是情真意切。”
“什麼詩?”李燁好奇道。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楚楚悠悠地開口吟誦。
“好詩!”李燁一下睜大眼睛,有些驚喜。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楚楚再次輕輕吟誦,感受着詩句的韻味,隨後笑道,“臣妾覺得這若是對彼此的承諾,那比起那些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誓言,似乎也有過往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