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無子帝王(2)
林妃一事牽連了不少人,光是林家這一族,就已經被放逐了。滿門抄斬不至於,但只是撤他們的官位又難消心底的憤怒。
後宮應該有不少人打着混淆皇室血脈的主意,帝王實在是太缺子嗣了,一旦妃子有孕,他根本就不會懷疑什麼。反而因爲對方有孕,而減少對自己的疑慮。
此舉也是殺雞儆猴,林氏要成爲這個出頭鳥,那就讓她大出風頭好了。林氏一族,無故不得入京,三代不可入士。
這還沒混淆皇室血脈呢,就得到了這麼嚴重的懲罰,若是混淆成功後被查出來了呢?那後果豈不是更嚴重?
與林妃有染的是一名禁衛軍,無權無勢好被拿捏,這才被林妃選中。只可惜,事情並沒有成功,他連美人香都沒有聞到,就已經歸了西。
除此之外,與林妃有交集的,被盤查了個遍。而在她身邊貼身伺候的,也都拉出去斬了。
罔顧王法,欺瞞君上,已經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三天的時間裡,宮中的氣氛很是壓抑,讓人待着總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做事,唯恐惹怒了帝王。
知畫也是一樣的,她安安靜靜的當着自己的小透明,即便是在帝王的宮中做事,她也沒有跟帝王有任何的交集。平日裡也能碰上一兩面,但也只是她看對方,對方並沒有注意到她。
小八有點着急,“宿主,你一直不主動的話,怎麼創造機會啊?有句話說的好,你不主動怎麼會有故事?你一主動的話,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別急,你急也沒用,我害怕。”
知畫一邊修剪着多餘的樹枝,一邊在心裡回覆小八。
她是從現代社會穿來的,並不是從小生活在這裡,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這種階級分明的時代,她難不成大剌剌的上去跟帝王說,嗨,兄弟,我是來給你生孩子的?
說不定人家反手就給她殺了。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宮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沉井,哪裡敢輕舉妄動?
小八鬱悶,剛出廠的系統就是想能夠早點做出成績,這樣它就能夠申請升級了。升級之後,它的權限也就更多,但是奈何宿主也是個新手。
“知畫,你現在沒事的話,幫我把這杯茶送進去吧,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正在發呆的空擋,手裡猛的被塞入一個托盤,
知畫擡頭看了過去,那小宮女穿着跟她同樣的裝束,只不過頭上多了兩根釵子,代表比她高出一個等級。雖說肚子不舒服,但是她的面色紅潤極了,看不出有問題的樣子。
這杯茶有問題?
不是,是茶的主人有問題。
最近這兩天帝王的脾氣很暴躁,不僅僅是因爲被欺騙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爲他無法擁有自己的子嗣。作爲一個正常男人,也有正常的慾望,可始終生不下一個孩子。
即便太醫說他沒有任何問題,妃子們也沒有問題,卻還是沒有任何希望。
前天因爲有個宮女想要爬龍牀,結果直接拉出去杖斃了。
以前帝王對此沒有什麼想法,如果這宮女能給自己生孩子,到時候去母留子就好了。就算生不了,那就養在後宮,當個擺設就行。
但現在,他對此只感覺到厭煩。
知畫看着手中的安神茶,嘆了口氣,認命的朝着殿中走去。
在懷上孩子之前,她沒有任何的保命符,所以深宮中行走,每一步都要仔細的計算好。不過好在帝王在外的名聲還好,至少不是個暴君,這才讓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會兒。 只是走了兩步,她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小八,皇帝那麼多女人都生不了孩子,我就一定能生?”萬一懷不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小八自信滿滿,“放心吧,宿主,您的身體是非常易孕的體質,只要您能夠接近任務目標,那就絕對能夠懷上孩子。”
“好吧。”知畫咬了咬牙,認命了。
殿內點着薰香,是藥師特製的安神香,有點像佛堂裡的那些另人安心的香味,但還是略有不同。沒有那麼刺鼻,聞着也讓人安心。
知畫定了定神,低眉順眼的走到桌旁,靜悄悄的將托盤裡的茶放下。
楚瑾正在看奏摺,鼻尖卻傳來一股花香,很淡,如果不仔細去聞的話,是聞不到的。但這殿中常年點着安神香,他習慣了這個味道,所以其他氣味一出現,也就立馬注意到了。
偏頭看過去,是個不認識的宮女,正安安靜靜的上茶。做事看着挺仔細,全程低着頭,沒有看他一眼。
她的膚色很白,但並不是蒼白,而是透着淡粉。很簡單的宮裝,穿在她身上卻有說不出來的華麗。雖然未見全貌,但單從這側顏來看,相貌定然不普通。
“你是哪個宮的?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有些乾澀的嗓音,讓他擡手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知畫行了個禮,低着頭說:“回皇上,奴婢是院內當差的知畫,今早巧玉姐姐不舒服,怕耽擱了皇上,便讓奴婢代爲跑了一趟。”
她姿態謙卑,看不出有任何僭越的意思。
雖說感謝巧玉給了她接近皇帝的機會,但這種近乎於替死鬼的機會,她沒必要遮掩。而且遮掩並不代表她就能夠成功,反而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帝王的疑心病很重,她不會因爲自己綁定了系統,就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傲慢。
宮中一切行事,斷然不可能依着她的性子來。
楚瑾見她一直低着頭不敢看自己,不由的好奇,那張臉究竟長的如何。
“擡起頭來,讓朕看看。”
“是。”
知畫藏在袖中的手指緊了緊,隨後緩慢擡頭,在看到皇帝的一瞬間,又斂下眸,不去直視皇帝的容顏。
小八有些恨鐵不成鋼,“宿主,勇敢點呀!”
知畫腹誹,“你行你上。”
皇帝如今二十有八,當年登基時才十八歲,如今十年過去,倒是成長了不少。那張臉自然是俊逸的,只是不苟言笑的模樣,讓他多了幾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