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伸手觸摸着一旁的花朵,手指修長細嫩,看得出來,保養的很好。即便花朵也比較嬌嫩,在一旁也只是成了陪襯。
不得不說,她這張臉在後宮確實也是一位佼佼者,後宮美女如雲,但她有自己的特色。最有能耐的點在於,她能生,這也就是爲什麼皇上和太后格外重視她的原因。
採菊雖然不太願意伺候皇后以外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是個尤物。
“奴婢只是覺得,小主作爲主子,該有自己的威信。若是事事都輕拿輕放,那這些宮人,豈不是覺得您好拿捏?”皇后不可能護着她一輩子的,也不可能把她當眼珠子似的,肯定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所以有時候,能靠自己的話,就不要去靠別人。只有自己強大了,別人纔不會欺負你。
“小主,宮中多的是一些踩地捧高的人,他們若是覺得你好欺負,根本就不會真心待你。相反,你強勢一點,他們會忌憚,不會隨意糊弄於你。”
她簡直就想把道理嚼碎了喂對方嘴裡,這就跟養成系一樣,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知畫輕笑了一聲,她並沒有選擇辣手摧花,而是讓它安安靜靜的待在花盆裡,讓它綻放,並且露出花蕊。
“這麼久的相處時間,原來你也覺得我這麼好欺負的呀?”
“什麼?”聽着對方有些俏皮的話,採菊愣了一秒。擡眸看過去,就看到對方直接拋了個媚眼過來,砸的她頭暈目眩。
仔細想想,知畫一開始只是被當成寵物一樣送進的鳳梧宮。一般被送進來的宮人,都會被當做眼線來對待,雖然皇后對其有些另眼相待,但還是存在戒備的。
可後來,她一步一步的接近,並且投誠,將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皇后,順利的攀附上這棵大樹。單單這件事而論,確定這是一位柔弱可欺的主嗎?
步步爲營,只爲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且已經成功。不說城府多深,但是這個腦子絕對不會有問題。
“小主的意思是……你方纔只是……”她有些磕巴了。
“嗯哼。”知畫聳了聳肩,鑑於對方是真心爲她考慮的份上,她也不介意把自己感受到的說出來。
“我可不相信這兩個宮女是迷了路,很明顯是帶着什麼目的接近的。她們背後的主子想做什麼,我們並不知道。但是你看,我表現得跟菟絲花一樣,你覺得她們身後的人會怎麼覺得?”
一隻小兔子,有必要非常戒備嗎?
“小主的意思是,你是故意放鬆她們的戒備,讓她們誤以爲你是個……額,比較單純的主子?”想說腦子不太好來着,但是及時嚥了回去。
她們已經不是同事了,對方再怎麼樣也是個主子,她還是恭敬一點比較好。
想到這裡,採菊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奴婢方纔還以爲,以爲你真的不在意呢。”
“你說的那些道理我都懂,等三個月時間過去,屆時我也得去自己的宮殿了。若是像以前那樣逆來順受的話,到時候新生活開啓時,我只會吃更大的苦頭。”知畫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不可能整個孕期都待在鳳梧宮裡,即便皇后沒有意見,她自己也會覺得彆扭。而且有時候人也得有自己的自知之明,人家說不介意,你也不能覺得理所應當啊。
每次楚瑾來的時候,都是來她的偏殿,主殿打個招呼就走了。皇后不尷尬,她都覺得尷尬。 也虧得兩人完全沒有爭寵的意思,要不然這個情況,這鳳梧宮的氣氛絕對是不會好。她們兩個不打起來,就算是好的了。
“她們兩個明顯是帶着目的接近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去同皇后說一聲,讓她查一查這兩個人的背景。”知畫擡眸,看着主殿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淑妃的補湯,賢妃的刻意刁難,這看似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事情,她總感覺其中有什麼問題。
淑妃如果要下藥,幹嘛在那種關頭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導致皇上大怒,並且將她趕出御書房。
恐怕這背後下藥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淑妃居然敢幹涉皇上立儲君之事。
而賢妃,她們之間本身是沒有任何恩怨的。莫名其妙的刁難,僅僅是太后撞見了她跟皇上獨處嗎?
明明以前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怎麼她來了之後就這麼多問題?更何況系統也說了,沒有子嗣的楚瑾立夏儲君之後,未來的走向就變得慘絕人寰了。
這其中如果說沒有什麼內情的話,她是不相信的。
這後宮裡藏着一條毒蛇,或者說,有很多條。與其被他們保護在包圍圈裡,倒不如她直接出擊,將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一併解決。
也不至於整個孕期,她都要害怕這害怕那的,影響她養胎,還影響心情。
有個詞叫引蛇出洞,她願意做這個餌,把人給釣出來。
“宿主,你的感覺真敏銳。確實是有人暗中作梗,但是因爲限制,所以我不能說,這些只能讓你自己摸索了。”小八突然開口。
這也更加證實了知畫心中所想,既然知道了危險,那就得儘快剷除了,以免後續出現別的問題。
“什麼?本宮不答應,稍有差錯,你將置身危險之中。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腹中的胎兒着想。”皇后臉色鐵青的看着知畫,想到剛纔的話她就生氣。
如果真像她所說的,有條毒蛇隱藏在後宮,那這麼做的話,豈不是直接往對方的火坑裡跳?
“本宮知道你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你如今還在鳳梧宮,本宮能護得住你。安安心心的養胎,其他人事情自然有本宮來處理。”皇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最近這些事情都感覺不對勁的樣子。
具體不對勁的點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
知畫抿着脣,對方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是總不能一直防備着吧?這樣豈不是處處都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