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墨兒猶豫了。
用幾千人的性命換回成千上萬人的性命,是很很合算,但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心裡的那個坎無法過去。
北雨棠低聲道:“如果是孃親的話,即使痛也會去做。你知道爲什麼嗎?”
小墨兒沒有說話,而是看着她。
“戰爭意味着死亡,現在你不忍心那幾千人,因爲你不忍心,會有更多的士兵,更多的人因此而死。甚至,讓過你國家的子民成爲亡國奴。那些死去的幾千人,是爲了大義而死。作爲統帥,你即使不忍,也得那麼做。”
“還有另外一種,他們爲了達到目的,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隨時犧牲身邊的人。尤其是生活在京都城中的各大家族。爲了利益,爲了權利,什麼都可以犧牲。親情、友情、愛情皆可拋棄。”
小墨兒想到了華子昀的身份,不由的問道:“那皇族呢?”
“皇族啊。”北雨棠目光眺望遠處,神情似乎在追憶什麼,聲音平靜而又淡漠的說道:“帝王無情,帝王家無親情。”
“帝王家無親情。”小墨兒低低的重複着這一句話,“那子昀他……”
“墨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你無法左右他人。你只要記住,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無愧於心便可。孃親希望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卻也不希望我兒是一個優柔寡斷的老好人。有些時候善良,遠比狠心更讓人痛。”
“若你將來有一天成爲天子門生,成爲臣子,孃親只要你牢牢的記住一件事。”
北雨棠知道憑着小墨兒的才學,總有一天會成爲朝之重臣。
她不想他走上北家的路,不想讓他後悔終身。
“什麼事?”小墨兒問道。
“忠君,卻不能愚忠。”
小墨兒看着孃親,在孃親說出最後那一句話時,他能感受到孃親身上那濃濃的哀傷。
“好。”小墨兒應道。
兩人躺在屋頂上,看着滿天的繁星,蟲鳴聲聲,猶如夜之靜曲。
周府府邸
周知府的妹妹匆匆而來,一見着周知府嚎啕大哭。
“哥哥,秀峰那孩子犯了什麼錯,你將他抓走?我知道秀峰有些時候頑劣一些,卻也是懂分寸的孩子。你告訴我,他做錯了什麼,我讓他不就是了。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將人抓走,讓他以後如何做人。”
周知府看着這個妹妹,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有多狠。
小小年紀就敢用殺人構陷,長大了以後如何了得。
“秀峰的事,不是我要抓,而是總督大人的命令。他犯了死罪。”周知府冷聲道。
“你說什麼?死罪?”周允君瞪大了眼,“他不過殺了一個乞丐而已。那乞丐死了,便死了。莫不是要讓我兒,給那乞丐賠命不成?”
周知府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死了就是死了。乞丐的命也是命。”
“乞丐的命,哪能和我兒的命相比。”
“你給我出去。”周知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