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的鎮定,讓燕宇心生恐懼,他盯着安清看了足足有大概半分鐘的時間,長嘆了一口氣道:“清清當知道朕這個皇帝做的窩囊!”
“那又如何,就算窩囊,這皇位也是皇上求來的!”安清仰着頭,絲毫沒有被燕宇,那看似妥協的聲調所迷惑。
燕宇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接着卻是眼圈一紅,只拉着安清的衣袖道:“朕知道,此事你知道了一定會恨朕,可是朕沒有辦法!
雖然說在那朝堂上朕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可是說的算的,根本不是朕,朕就是一個木偶,任由那些大家族的人擺弄!
朕不敢親近你,怕你懷了子嗣那些人會坑害你,朕也不想親近其他人,因爲他們總會想盡法子來要朕的子嗣,而朕不想成全他們的野心!
那顏婉家裡沒有什麼人,朕想着若是有一日朕被害了,好歹能留下一條血脈,以繼承大統,不至於子嗣凋零,卻不想清清你還是誤會了!”
“如此皇上還真是一番苦心呢,只是這事情當真如皇上剛纔所說那樣嗎,還是說皇上故意防着我賈家呢!若是如此,皇上您還真是夠狼心狗肺的啊!”安清一臉諷刺地說道。
燕宇暗中握着拳頭,想不露出絲毫情緒,可終究臉還是僵了,安清瞅見燕宇苦苦壓抑的模樣,心裡覺得很是痛快,又道:“既然皇上已經寵愛了那顏婉,這人自然是不能繼續那樣放在外面了,擡舉成昭儀,本宮護着她,想來應該沒什麼事的!”
可憐燕宇說了一堆的話,最後安清卻還是一錘定了音,燕宇咬着牙,看着安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卻是帶了幾分恨意:“皇后,你終究還是不放心朕,不願意給朕留下一條後路對嗎?”
“皇上這是胡說什麼呢,當初皇上要娶本宮,本宮嫁進宮中,可是斬斷了許多後路呢,如何臣妾斷得,皇上就斷不了呢!
再說了臣妾這是要保護那顏婉,又不是要害她,還是說在皇上心裡,終究是信不過本宮這個皇后呢!”安清說着,轉身站起來,直視着燕宇。
安清賭的是這燕宇對於天下的野心,還有他身爲帝王的涼薄,果然安清這些話說出來之後,那燕宇就慢慢地點了頭。
那邊顏婉雖然說名分低微,可是有燕宇明裡暗裡的照應,她的日子過的半點兒也不差,不過就是不顯山不露水而已,不想這樣的日子,居然在這樣的一箇中午,沒有任何徵兆地就結束了。
顏婉跪在那裡,聽着宣旨太監宣讀的旨意,整個人好半天都是懵逼的,直道那宣旨的太監宣讀完聖旨,諂媚地將她攙扶起來,口裡客氣地稱着:婉昭儀,她才猛然緩過神。
這顏婉原本是先帝時期一個講侍的女兒,因爲那講侍頗得先帝喜歡,而時常得以進宮,與燕宇熟識。
後來因爲先帝駕崩受了牽連,整個家族都覆滅了,只顏婉一個被燕宇藏在了宮中,留下了性命!
燕宇和顏婉都是經歷過殘酷的,兩人知道要在這風月朝站穩腳跟需要付出許多,所以兩人一直互相扶持,互相安慰,眼看着事情漸漸有了眉目,顏婉卻不想自己一下子被弄成了衆矢之的,所以這一刻她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