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先帝立了長子爲太子。
所謂能者居之,大皇子的能力有目共睹、當之無愧。
只是——
當時太子的正妃並非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即便是曾經的山盟海誓終究在皇權之下慢慢有了間隙。
沒有過多時間的陪伴和府上日益進出的側妃妾侍讓太子妃最後絕望。
聽說是最後難產而死,帶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
當時因被先皇派去處理事物纏身,恰逢太子妃臨盆之際。
等太子再回來的時候,得到的僅僅只是亡人。
所有人皆以爲太子過不了多久就會忘了太子妃而後繼冊立,結果不想失去了亡人才明白該珍惜的是什麼。在放棄了所有準備出家的時候,也是先帝阻止了他。
只是再無心皇室爭鬥的他,卸下重擔一去就是十幾年。消失在衆人眼裡,直到今日……
而太后也因失去了這最出色的兒子經常背後鬱鬱寡歡。即便是後來繼承了皇位的皇上,也同樣尊敬懷念這位大皇兄。
皇上心裡的怒意早在皇兄突現的時候消去了許多,眼裡的激動是做不得假。消失了十幾年的人、僅僅是憑靠着書信來往確認還活着而已。
如今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表示皇兄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逸王從出現在大殿上開始就引發起無數臣子的糾結。
雖然那相貌是老了些,但眼光投足之間依稀還能看出先皇的影子。無人懷疑。
只是裴尚彤及其他女眷尚且不知是何人物。
“你說什麼?!”裴尚彤尖銳着嗓音邊叫,她絕對無法忍受任何人說她無法和這個被自己鄙視的村女相比,“一個賤民而已,爲什麼你們都要擁護她?!”
那是一種處於極端矛盾想要撕裂的衝動。
“那是本王唯一的女兒,豈容你胡攪蠻纏!”逸王最可氣的是好不容易知道了女兒的下落,等他回來還沒有想好如何彌補的時候,結果就看到不長眼的東西在污衊她不算,還幾番出言折辱。
本王?
裴尚彤體內刺激的藥物已經逐漸失去了作用,慢慢恢復理智的她根本來不及多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只是在聽完眼前的人在承認沈子遇身份之後、不光面部表情扭曲,就連那顫抖都是想要否認。
她並非是害怕,只是一直認爲是最低下比不過自己的一個賤民而已,爲什麼轉眼就可以變換身份?
“胡說!這不可能!”
裴尚彤自認唯一的優勢已經在慢慢減弱。
臣女和郡主。
不光裴尚彤瘋了,連着在大殿上其他臣子也是一驚。
將目光在兩人身上反覆流竄,這纔看出來……
陸離的長相更接近娘,但那眉眼和厲色卻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逸王。
這也是太后在看見沈子遇之後愣神的原因。
本還不確信的話,在聽到逸王親口承認之後,太后那兩老眼瞬間有些溼潤了。
只是人前到底不能失了面子,隱忍着地那目光看向沈子遇就更加慈愛了。
所以說……這一羣人盯着老子媳婦兒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