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宗的紫霄真人見他意志堅定,就想收他爲徒。
他例行詢問:“你爲什麼要來修仙?”
然而他卻沒有聽到意料中的回答,楚漠堅定有力的回答:“爲了摯愛。”
爲了我的妻子,爲了我的摯愛。
紫霄真人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如果他回答的是: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諸如此類的話,紫霄真人一定會立刻收他爲徒。
他暗示大弟子,讓大弟子告訴他讓他換個理由,至少換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楚漠不爲所動,依舊堅定着自己的理由:爲了摯愛。
紫霄真人惱怒了,大手一揮:“既然你這麼倔,那就從外門弟子做起,好好磨磨你這個性子。”
說完頭也不回,大踏步地離開。
楚漠也接受了這個安排,一步一步從外門弟子做起。
但是由於他惹怒了紫霄真人,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受盡欺凌,加上修真本來多艱難,所以,他多次九死一生。
每次他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就想着蘇薇,想着蘇薇明媚的笑容,想着自己如果堅持下來,可以再次看到她那張無害單純的小臉,他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又咬牙堅持下來。
外門弟子有多麼辛苦呢?資源很少,乾的活卻很多。最初,楚漠做外門弟子的時候,只能做一些打雜、種靈值、照顧靈獸之類的髒活累活換取微薄的貢獻點。
有一天,楚漠被人派去打掃。
掌門之女白楚楚有事情來到外宗,不小心絆到了她,一個趔趄來站穩。
楚漠沒有擡頭,道歉:“對不起。”接着又專心致志的掃地。
白楚楚正不滿的想發作,聽到一道很好聽的聲音說對不起,仔細一看,發現他的面容精緻,妖孽卻透着冷俊。
一看就和外宗格格不入。她好奇起來,拉過邊上路過的一個小師弟詢問:“那個人是誰?”
小師弟臉掌門之女竟然和自己說話,高興極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他呀,就是一個外門弟子唄,脾氣倔得很,這麼大了來修煉,不過倒是登上了昇仙梯,本來紫霄真人想收他爲徒的,誰知道他說了個不倫不類的奇怪理由說是修仙是爲了摯愛,你說奇怪嗎?”
白楚楚饒有興趣的看着楚漠的背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好了,謝謝你。”
小師弟漲紅着臉,對於師姐的表揚激動的不行:“不客氣師姐,你還有事嗎?”
白楚楚隨意揮揮手:“沒事了沒事了。”
小師弟點點頭離開。白楚楚上前搭話:“你叫楚漠嗎?”
楚漠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白楚楚繼續說:“聽說你是爲了摯愛來修仙?”
楚漠聲線冷淡:“你不是都知道了。”
白楚楚有一絲絲的尷尬,隨即被好奇狠狠地壓下去。
她繼續詢問:“你的摯愛是誰啊?爲什麼爲了她要修仙?你現在修仙很辛苦的,根骨已經長成了。”
楚漠轉了個身,不理會她。
之後的日子,白楚楚多次來找楚漠,想讓楚漠對她熱情一點,溫柔一點,但是,楚漠對待她的態度一如既往。
見他不理會自己,白楚楚開始轉動腦筋,怎樣能讓兩人關係好一點,起碼他會回答自己的話呢?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那些師兄追求師妹的把戲,英雄救美?她就來個美救英雄好了。
她偷偷吩咐老是纏着自己的狗腿子,讓他們等會來欺負楚漠,自己趁機出手救下他,也許她們的關係會好一點。
誰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在白楚楚落花流水打退那些人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楚漠開口了:“這種把戲很幼稚,我沒興趣陪你玩。”
說着就轉身離去,態度更加冷漠了,白楚楚沒想到被戳穿了,想到剛剛自己的行爲在他眼裡都是笑話,羞愧的掩面跑走。
後來,白楚楚一直沒有來找他,直到那天他獨自跑到秘境裡去歷練,被瘴氣襲擊陷入心魔,差點死去。
白楚楚突然出現救了他,這次不是白楚楚安排的,再說了楚漠是突然決定的,也不可能有時間安排。
白楚楚向他道歉:“上次,上次對不起啊,我只是想讓你和我說幾句話。”
楚漠已經快忘了這件事了,聽白楚楚鄭重的道歉,也大方的點頭回答:“這沒什麼,不用放在心上。”
白楚楚感激的點點頭,跟隨的楚漠走出去,一路上楚漠也並沒有再開口。
白楚楚也喜歡了他的冷漠,沒覺得有什麼,只覺得他本該就是這樣的。
也許以後她才發現,他不是本該就這樣的,他的溫柔,也許只是獨獨給一個人的。
過了三年,物是人非,曾經的外門弟子楚漠稱爲雲陽宗的第一人,其中經歷過什麼,吃了什麼苦,受了什麼罪,只有楚漠知道。
但是他絲毫沒有怨言,堅韌而又淡定的承受者這一切,只是爲了她。
十三年後。
元宵佳節,人類的街道上處處張燈結綵,一眼望去全是喜慶的紅色。
小販們的吆喝聲不絕於耳,還有小孩子稚嫩的童聲嘻嘻鬧鬧,處處充滿了歡聲笑語。
一名白衣男子,風度翩翩,容貌俊美,渾身卻有着頹廢憂鬱的氣質,這種滄桑感吸引的周圍許多妙齡少女的駐足觀望。
還有的稍微大膽一點,從他前面匆匆路過,擡起頭瞥了他一眼,又垂着頭走開,一個人站在那裡臉紅心跳,盼望着他注意到了自己。
然而男子不動聲色,恍若沒有看到這麼多注視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在人羣中掃過,似乎在尋找誰一樣。
有的時候,又會駐足,靜靜的看着,有時候快步上前幾步,看清一個女子的樣貌。
試想一下,一個年輕俊美,氣質滄桑迷人的男子在街道上苦苦尋找一個人的樣子,怎麼不讓人心動。
男子垂着肩膀,滿滿的失望,這次,也沒有嗎……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的。
他停留在一個賣面具的小攤上,看到一副面具是年畫娃娃的臉,粉嘟嘟,胖乎乎的,滿是童真無邪。
他似乎能想象出她帶着她的樣子。
伸手將面具取下,快人一步,對面也有一隻手伸出來,見被別人拿走了,懊惱喪氣的擡頭,水潤潤的大眼睛看着對方,希望他能把面具給自己。
楚漠擡頭,眼神怔愣,繼而狂喜,他壓下心裡的激動。將面具遞給他,笑的魅惑衆生,一掃頹廢
“姑娘你好,我是楚漠。”
薇薇,我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