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音道:“爹,女兒不怕吃苦。”
見實在勸不住女兒,陸淮健道:“你要合離爹不反對,但要出家的事先不要提了。”
顧辛音點點頭,提醒道:“爹,葉家不會這麼容易同意合離的,說不定會耍什麼手段。”
陸淮健自信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交給爹就行,你先回去歇着。”
顧辛音笑笑就告辭了。
顧辛音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命丫鬟再次把藥浴準備起來,她要儘快改善好身體,免得做啥都是束手束腳的。
這時候,紅杏匆匆來道:“小姐,姑……威遠候世子來了,老爺正在接待他。”
顧辛音擺擺手,“暫時不用管,爹有分寸,會處理好的。”
顧辛音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原身的這個爹在這種社會是難得的靠譜爹了,不是那種死了原配立馬就續娶,且不管嫡子嫡女的爹。
陸淮健沒有續娶,把後院的一應事務交給了妾室張姨娘,也就是陸雲沫的親孃。
張姨娘當年是原身孃的陪嫁丫鬟,早年表現的很老實,陸淮健就是看她對原身和原身的弟弟很上心,才放心把後院交給他管的。
但陸淮健忘了,人心是會變的,張姨娘看着同樣是陸淮健的女兒,她生的待遇就和原身差了那麼遠,心裡慢慢就不平衡了,但張姨娘也沒敢做太過分,頂多就是稍稍從公賬上做點手腳,補貼給女兒。
但陸雲沫到了說親的年紀時,陸淮健給原身看好的是新科狀元蕭從,給陸雲沫看好的就是個普通二甲進士時,張姨娘忍不住了。
當初陸雲沫能那麼容易算計到蕭從,就是張姨娘出的主意。
事後陸淮健懷疑過,命人徹查了一回,但張姨娘好歹經營了這麼多年,人脈不缺,早就消除了痕跡,所以張姨娘只被安了個管家不力的名頭,罰了三個月的份例就結束這事了。
但這回陸雲沫做出這種事,不用顧辛音說啥,陸淮健直接就奪了張姨娘的管家權。
顧辛音給自己紮了針,輔助藥浴今天終於打通了身體的竅穴,從此以後,她就能修煉內力了。
等她拔了針,忙盤膝而坐順着《乾坤劍法》的內功心法卷修煉,尋找氣感。
中午的時候,紅杏來屋子裡看了看,見牀帳裡沒動靜,就沒來打擾,一直到晚上,顧辛音終於找到了氣感,而紅杏實在不敢再等了,就輕聲喚了聲小姐。
顧辛音正好也覺得餓了,收了功去吃飯。
飯桌上只有陸大人和顧辛音,原身的弟弟正在書院讀書,一般都是一個月纔會回來一次。
至於姨娘們,張姨娘被禁足了,白姨娘和趙姨娘不知道爲啥沒來。
這麼想着,顧辛音就問道:“爹,姨娘們怎麼沒來?”
陸大人道:“爹今天就想和你吃個飯,不想看見她們。”
顧辛音見陸大人這神色,知道他大概有啥話說,不想姨娘們聽,就沒多問,嗯了聲後開始吃飯。
等到飯吃的差不多了,陸大人才道:“你知道葉敞今天來了吧。”
顧辛音點點頭,“知道。”
“他本來不同意合離,還說就是跪死在咱家門口也不同意,但爲父說如果他不同意合離,爲父就天天讓人彈劾他和他爹,別的不說,就他這回辦的事,不用爲父提,那些御史就不可能輕易放過。”
顧辛音:“可另一方是陸雲沫,他不會拿陸雲沫說事?”
陸大人撫了撫鬍鬚,冷笑道:“那又如何,雲沫是庶女,就算被彈劾,頂多就是被送去莊子上,爲父最多落個教女不嚴的名頭,葉家父子兩個都有官職在身,他們兩個敢跟爲父硬碰硬嗎?”
顧辛音忍不住暗暗爲陸大人點了個贊,如果原劇情後來原身沒有被陸雲沫毒死,原身有陸大人護着,日子也不可能有多差的,可惜人心不足。
葉家。
威遠候見兒子出門沒多大會兒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就有股不好的預感,“敞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葉敞喪氣地把陸淮健說的話說了,末了,他又道:“爹,要不就同意合離吧,轉移民衆注意力的方法還有很多,岳父說的不錯,本來現在的情況就不利於咱們家,如果他再死抓着不放,咱們真……”
威遠侯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啓齒道:“陸淮健那個老匹夫!”
葉敞頓時不敢再吭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威遠侯才冷笑着道:“合離,明天一早就給他家送去合離書,他家的名聲因爲那個庶女也壞了,我就不信陸雲芊能嫁到什麼更好的人家去!”
第二天,顧辛音收到合離書後,直接就帶人去拉嫁妝。
威遠候夫人聽聞顧辛音來了,過來冷嘲熱諷了一番。
“哼,有些人啊,就是心比天高,一點委屈都受不得,我倒要看看某人將來能嫁到什麼人家去?”
都合離了,威遠候夫人不再是婆婆了,顧辛音可不會慣着她,當即就懟了過去,“嘖嘖,看來夫人很喜歡頭上戴綠帽這種委屈啊,改天威遠候在外頭偷人了,希望夫人也能忍着。”
威遠候夫人頓時被氣成了河豚,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顧辛音:“你……你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顧辛音奇怪道:“你都不是我婆婆了,我爲什麼要忍着你的無理取鬧?”
威遠候夫人快被氣死了,她什麼時候無理取鬧了?幸好合離了,不然有這種兒媳婦她遲早要被氣死!
秦嬤嬤忍不住道:“就算夫人不再是你婆婆,總也還算是你的長輩,陸姑娘有必要說話這麼刻薄嗎?”
顧辛音輕笑:“長輩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再說了,咱們兩家都鬧成這樣子了,您算我哪門子的長輩?夫人先來找不痛快對我說些刻薄的話,就不要怪我用難聽話懟您,人啊,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
最後這句有自知之明的話,不但讓威遠候夫人黑了臉,連秦嬤嬤也尷尬的不行。
顧辛音可不管她們所想,嫁妝裝好了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