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不僅知道王爺想娶的人是可淑,還知道王爺的母妃想借助可淑舅舅的勢力穩固宮中的地位。”
希媚兒把委託人之前留下來的信息全說了出來。細想一下,這個故事裡的女主也沒那麼幸福,至少祁鏡晟娶她,不全因爲愛情,摻雜太多的政治因素。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
祁鏡晟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徹底醒來,興味地睨着她。
“我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對王爺這樣的衣冠禽獸更沒有興趣。可淑想嫁給王爺,就讓她嫁好了,只不過,麻煩賢妃娘娘先下道詔書退婚,從此之後你我各自嫁娶,誰也別礙着誰。”
男主太渣,她決定幫委託人另尋男主。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抓一根草!
“本王要是不同意呢?”
祁鏡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說,他完全可以告訴她,皇族之間的婚約除非死,不能毀改。聽到她無情地要求他退婚,他的內心涌上一股怒氣,讓她誤會是他不願意退婚的話就這樣蹦出來。
“王爺該不會真打算娶我進門吧?”
她突然湊近祁鏡晟,想看看他是不是被她的兩拳打傻了。
該死的渣男,不會打算死守着男主的位置不肯挪屁股吧?
作者雖然把他安放在男主的寶座,她卻想把他從男主的寶座上拽下來,讓他在故事裡當路人甲。
“皇家婚約,不是你我兩句話就可以毀掉的。本王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你雖然長相不出衆,看在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的份兒上,本王會遵照婚約娶你過門。”
祁鏡晟覺的自己的腦子或許真的壞了,剛纔和此刻,他盡然在考慮娶她進王府。原本,他以爲這個女人一無是處,再看見貌美的可淑,加上母妃說可淑的舅舅能幫她穩固在宮中的地位,他就樂得順水推舟,多方得利。
如今,事情有了變數,再加上婚約確實不能單方面撤銷,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這個女人雖然長相普通,卻很有活力,也有手段,娶她,也不怕她打理不好王府。女人,再美,也不過三五年的時間,看膩了,就跟花瓶一樣。一個賢內助卻不一樣,可以讓男人活地自在舒適,再說,她似乎還蠻有趣兒的。
“誰是你的女人!就你的手指在我身上搗鼓幾下,就說我是你的女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提到剛纔的事情,她就火冒三丈,他還有臉提!
看她氣鼓鼓的,隨時準備胖揍他的兇狠樣,他不由想到剛纔的那一拳。他摸了把下巴。
痛啊!
這個女人的手勁怎麼那麼大?
看來,以後他必須勤加練武,才能制住這個野性難馴的女人。
“那樣還不算是本王的女人,你倒說說要怎樣纔算?莫非想讓本王把所有親密的事情都做全了?”
祁鏡晟眯縫着的眼裡盡是揶揄。他還就不信,他一個男人收拾不了一個大家閨秀!
“就算做全套,我也不會承認是你的女人!要一個女人自願承認屬於一個男人,主要是看心,不是看身體。只看身體的是動物,禽獸!人是講感情的,要有心,你懂嗎?”
希媚兒翻個大白眼,突然懊惱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頭,“唉,看我,盡然忘了你們這種王孫貴胄只把女人當玩物,怎麼可能懂何謂真心呢!算了,我還是少跟你瞎掰扯這些沒用的好。”
他懂!
祁鏡晟無聲地回答。
他當然懂何爲真心。從小生活在宮廷,看着母妃每天勾心鬥角,各種手段使盡,只爲博取父皇的寵愛,父皇的寵愛卻永遠都是曇花一現。在母妃宮裡歇息的晚上,他們如膠似漆,穿上龍袍,走出母妃的寢殿,就把母妃拋在腦後;年幼的他時常躲在門後看母妃傷心難過,只恨不得把父皇身邊的女人都趕走,獨留下母妃一人。
可惜,父皇身邊的女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母妃一天天老去,青春年華漸逝,新進宮的女人卻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母妃唯有憑藉母家的勢力才能穩住自己的地位。君恩如流水,昔日的美人,艱難地在夾縫中生存,何其悲哀。
所以,他期待有一個懂他的人,和他交心相守,可是看慣了繁花凋零,再加上縈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想攀附權貴,就是看中他俊美的皮相,他的心也漸漸冷卻,失去期望一顆真心的能力,逐漸接受現實,但凡做事,只要能達到利益最大化,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這個女人突然的一句話卻挖出他深埋在心底,不敢去觸碰的期盼。
他是人,不是動物,怎麼可以沒有心呢!
人生不過百年,卻要他娶一個不愛他,或是他不愛的女人度過一生,何其悲慘?
“二小姐,大小姐真的還沒醒,您還是過一會兒再來吧!”
奶孃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故意提高的嗓音是爲了提醒屋內的希媚兒。
希媚兒透過門縫看向門外,只見奶孃正攔着希可淑和一個綠裙子丫頭。
她轉頭看祁鏡晟,平靜地開口,“王爺,如果不想讓可淑知道你在我的閨房裡圖謀不軌,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
祁鏡晟看了看房內,苦惱地搖頭,“房間就那麼大,你總不會讓本王躲牀底下吧?”
有失身份不說,還特容易被人抓住。
希媚兒扯下黑桌布,丟給他,指着房頂,“你躲那根房樑後面,用桌布裹一下,應該沒人會注意到。”
祁鏡晟仰頭看頭頂的房樑,有些猶豫。
堂堂王爺,做樑上君子?
“怎麼,王爺是拉不下臉,還是爬不上去啊?以前常聽人說,瑞王打小習武,練得一身好武藝,莫非都是虛的?”
希媚兒誇張地唏噓兩聲。
“虛的!本王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武藝!”
他捏緊桌布,提氣,嗖地一下躥上房樑,躲在房樑後,得意地俯視她。
“德行!”
若真身懷絕技,還能中她的招兒?照她看,肯定是假把式!
希媚兒不屑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