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綿綿哈哈大笑，看着顧惜時臉上痛苦的樣子，心裡暢快極了。
對，就是這樣！！
這纔是顧惜時應該有的樣子。
她已經墮入深淵了，憑什麼顧惜時的眼中卻能夠擁有光芒？
她應該像是地溝裡的臭老鼠一樣，永遠都見不得光！！
顧惜時疼得聲音都是顫抖的，“瘋子，你會付出代價的。”
“我要是瘋子，也是被你們逼瘋的，是你，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的！！”
季綿綿抓着顧惜時的頭髮，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扭曲着臉，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沒有你，如果你不出現，我根本就不會落得這個地步。”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搶，你該死，該死！！”
季綿綿說着說着，忽然臉色變得越發的猙獰，她將顧惜時的臉狠狠地按在牀上。
顧惜時的手筋和腳筋都被季綿綿挑斷了，根本就用不上勁，因此掙脫不開。
等顧惜時喊到窒息，眼前陣陣發黑，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季綿綿這才鬆開手。
“咳咳--咳咳--”
失去季綿綿的鉗制，顧惜時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她臉上有着一大片的血跡，都是顧惜時失去眼睛的那隻眼眶流出來的。
飄逸的長髮有一部分黏在臉上，此刻的顧惜時顯得無比的狼狽。
“可惜了，砍骨刀不好帶，不像匕首，小小的容易帶。”
季綿綿看着顧惜時狼狽的樣子，心裡覺得十分開心。
從這裡到市中心，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呢，她得好好玩，可不能讓顧惜時死的太快。
想到這裡，季綿綿蹲下身來，看着不停的喘着粗氣的顧惜時，語氣溫柔的說道。
“不然的話，我就可以把你的手腳砍下來，到時候送給哥哥當作今天的紀念品，一定能夠讓哥哥終生難忘。”
季綿綿的語氣中充滿了可惜，只不過可惜不過三秒鐘，季綿綿眼睛一亮，立馬想到了好主意。
“不過沒關係，有你這雙眼睛，哥哥也不會忘記今天的。”
“好事成雙，都挖了一隻眼了，另外一隻眼睛，反正你以後也用不上了，乾脆就給哥哥做紀念品吧。”
說着，季綿綿拿起匕首，想要將顧惜時另外一隻眼睛挖出來。
季綿綿爲了防止顧惜時亂動，等會不小心將顧惜時的眼珠子戳穿了，到時候這禮物就殘缺了。
因此她坐在顧惜時的身上，捏着顧惜時的臉，讓顧惜時不要隨便亂動。
她緩緩的，慢悠悠的，將顧惜時另外一隻眼睛也挖出來。
此刻顧惜時臉上滿是鮮血，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不僅僅只是因爲疼痛，也是因爲失血太多。
此刻的顧惜時對周圍的感知都是遲鈍的，除了身上的痛楚之外，幾乎感覺不到其他。
就連顧惜時對於季綿綿說的話的反應，都比之前慢了半拍。
“啊，差點忘記正事了。”
看顧惜時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季綿綿忽然想起，自己是要活生生的燒死顧惜時，要是顧惜時提前死了，豈不是可惜。
“本來我是想要等哥哥回來，親眼看着你葬身火海的，到時候哥哥看到後，一定會對我送給他的禮物感到感動，感動到--”
“痛、哭、流、涕。”
季綿綿輕輕一笑，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失望。
“可惜了，你太不禁玩了。”
此刻的季綿綿猶如一個魔鬼，滿手的鮮血，其中一隻手還拿着顧惜時的眼睛，她的臉上卻帶着愉悅的，滿足的微笑。
季綿綿居高臨下的看着蜷縮成一團，呼吸漸漸變得薄弱的顧惜時。
她還以爲顧惜時能夠撐到哥哥回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她以前一直覺得，像顧惜時這種出身卑賤的人，命都是很硬的，想來是自己高看了顧惜時。
“不過你別擔心，我還是會讓哥哥看到你死前的最後一幕的。”
季綿綿轉身，將手裡的眼珠子隨手放在了一邊，而後從一個角落裡拿出一臺攝像機，這是她在來的路上，特意買的。
“看看，這是我特意拍，本來是打算自己留着的，現在我想了想，或許哥哥會更加喜歡這些。”
“啊，忘記了，你看不到了，哈哈--”
這可是顧惜時臨死之前，最後的影像了，哥哥肯定捨不得毀了。
可留在身邊，哥哥每看一眼，都會痛一分。
這可是她送給哥哥的禮物，哥哥肯定會愛不釋手。
“可惜了，你都不怎麼叫，這麼能忍嗎？”
季綿綿看着攝像機裡的回放，心裡越發的不滿意。
顧惜時好像不怎麼叫。
“你看不起我？！！”
季綿綿越想越是生氣，她轉過身來，快步走到顧惜時的身邊，對着蜷縮成一團的顧惜時狠狠地踢了好幾腳。
“我讓你看不起我，我讓你看不起我。”
她不夠狠嗎？
還是她下手太輕了？
顧惜時爲什麼不喊？
“叫啊，給我叫出來。”
季綿綿凶神惡煞，面容扭曲，臉上帶着偏執的癲狂，她用力的踢踹顧惜時，硬要顧惜時喊出來。
“叫出來，我讓你叫出來啊！！”
看不管自己怎麼踢，顧惜時就是緊咬下脣，死活不肯喊出來，季綿綿都氣炸了。
顧惜時都被季綿綿踢得吐了血，她也只是小聲的悶哼了幾聲而已，而後又用力的咬緊下脣，氣得季綿綿恨不得一槍崩了她。
等季綿綿踢得氣喘吁吁的時候，看着顧惜時依舊不吭聲，只能放棄強迫顧惜時喊出來的想法。
看來硬的對顧惜時不管用，季綿綿眼珠子忽然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哥離開山莊了，就算他現在回來，也來不及了，你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仗着顧惜時現在就是一個瞎子，看不到任何東西，季綿綿放緩聲音，蠱惑的說道。
“見是見不上了，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和他好好道個別。”
不等顧惜時說什麼，季綿綿拿出手機，放出了一段錄音。
“你是誰？”
顧惜時雖然看不到了，但是這熟悉的，低沉磁性的嗓音，顧惜時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就是季嶼森的聲音。
“部長，這確定是季嶼森的電話？”
顧惜時在心裡詢問席元雪，看不見就是有點麻煩。
“不是，這只是錄音，不知道季綿綿上哪弄來的。”
確定不是真的季嶼森之後，顧惜時也就放心了。
要是真的打給了季嶼森，自己反倒不知道該怎麼發揮了。
要是喊人，季嶼森會發現自己出事，要是不喊人，以季嶼森的聰慧，也會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到時候他趕回來，自己還沒涼透，自己可就找不到機會去死了。
“季······季先生。”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顧惜時瞬間破防了，她聲音虛弱的喊道。
“季先生。”
顧惜時臉上帶着不捨，聲音也有些哽咽。
她在哭，眼淚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流出，一時間分不出流下的淚水還是血液。
“怎麼了？”
“季先生。”
顧惜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不停的喊着季先生。
季綿綿放下手機，拿起攝像機對準顧惜時，眼中笑意。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種絕望。
就是這種彷彿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的模樣，可憐巴巴的喊着季嶼森。
哥哥一定會喜歡她送的禮物的。
“季先生--”
“季先生--”
“季······先生······”
顧惜時不斷地喊着季嶼森，只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顧惜時失血過多，對周圍的感知也降到了極點，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冷。
她不知道，自己和季先生的“通話”，季先生掛斷了沒有。
“好歹相識一場，我給你個解脫吧。”
季綿綿嘴上說着同情的話，語氣裡滿是對顧惜時如今的處境的憐憫。
若不是這一切都是季綿綿帶來的，季綿綿說出這話，還真有幾分於心不忍的慈悲的感覺。
季綿綿拿出打火機，喜悅和暢快堆滿了她的臉。
顧惜時身上被她潑滿了油，這可是她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偷偷摸摸的走了幾趟，好不容易纔拿了這些油過來，爲的就是這一刻。
“再見了，顧惜時。”
季綿綿陰翳的眼神看着顧惜時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就知道顧惜時還沒有完全斷氣。
這樣好啊，顧惜時還能夠感覺到被火活活燒死的過程，可她卻無能爲力，連呼救都做不到。
季綿綿蹲下身來，直接點燃了顧惜時的衣服。
顧惜時渾身上下都被潑滿了廚房裡會用到的各種油，季綿綿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好用，就一起給顧惜時用上了。
火勢瞬間蔓延了顧惜時全身，和季綿綿預想的一樣。
顧惜時失血太多，本身就是處於一種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加上她的手筋和腳筋都被季綿綿挑斷了，此刻的顧惜時，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剛剛呼喚季嶼森，已經用光了她僅存的一點點力氣。
她就躺在原地，連喊痛的聲音都十分的微弱。
季綿綿站起身來，拿出放在一邊的攝像機，繼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