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衣衫襤褸,佝僂着身子,走路一拐一拐的,面上更是蒼老不已。
只是這人的面相如此的熟悉,即使對方是化成了一團灰,他也會認識。
這個看着蒼老的男人不正就是他的親皇兄,澹臺冬眠,一個原本應該葬生在亂墳崗的人。
在他看來,澹臺冬眠就是一個蠢貨,不僅僅要陷害他們的父皇,還幹出這種謀朝篡位的事情。更重要的事,還不成功,被父皇治了死罪。
澹臺冬眠原本是在那個破爛得勉強可以遮風擋雨的小屋,盼望着貝琪琪的歸來。
誰知道,人沒有等到,反而他被人弄昏迷了。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給壓着,強行給帶到了澹臺家書的面前。
這麼熟悉的地方,他做夢都來成爲這裡的主人。
造化弄人,他沒有成爲這裡的主人,反而落得個殘疾的身體。
他感慨萬千,不知道如何讓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不等他發出感慨,卻見到了一個他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
澹臺家書穿着金色的繡有龍抓的黃袍,正站在一個男人的旁邊,他的神色有些狼狽。
而那個讓澹臺家書狼狽的男人,他也有點眼熟。
仔細一看,那個男人不正是他們父皇的弟弟的孩子,他們的堂兄弟澹臺津宇。
雖然不明白眼前到底怎麼回事,不過看到澹臺家書如此的樣子,他還是覺得挺興奮。
他現在落魄,自然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好。
澹臺家書看見他的那一刻,驚訝得合不攏嘴,眼睛裡面帶着質問神色。
“你是澹臺冬眠,你怎麼還沒有死。”
突然他像想起什麼似,一臉憤怒地看着他。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你不知道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嗎。
他的這個樣子的反應落在澹臺津宇的眼中,後者嘴角揚起。
“我不也不知道爲什麼會來到這裡。”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餘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找的人是她。”
他用手指頭,指向低着頭,正在努力尋找降低存在的女人。
貝琪琪也沒有想到,她已經儘量降低存在感了,怎麼還會被澹臺冬眠給看見了。
澹臺家書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過來,便看見了低着頭,眼神往別處瞟的女人。
“呵呵,有事嗎。”見大家都看見了她,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片茫然。
澹臺冬眠倒是不急着解釋,而是故作鎮定,一臉地悲傷。
“我等了你好久,沒有想到你竟然在這裡。”他因爲殘疾,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貝琪琪的樣子。
貝琪琪睜大了眼睛,她之前不是易容了的樣子嗎,怎麼還會被認出來,這點上她實在是想不通。
然而,她卻絕對不知道,蘇蕊早就在她離開後,往她的房間裡面放了畫了她真實容貌的畫像。
澹臺冬眠發現了那副畫像,再結合整件事情,便確定了她的身份。
雖然澹臺冬眠痛恨欺騙,卻最終還是愛着貝琪琪的心佔了上風。
他盼望着貝琪琪只要能夠回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