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扭頭看了眼淡定的劉莉，“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想借錢買工作？”
“你借錢給我。”劉莉沒好氣道。
“沒錢，不借，老劉家可是沒有聲譽。”張鈺很是乾脆。
“所以，我沒錢買工作，我就不想折騰了，比起嫁給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不如去當知青。”
“後天我就出發了。”劉莉深吸口氣，“去西部。”
“去邊疆，那邊離京城很遠，也許我這輩子都不能回來。”
去邊疆？張鈺沒有想到劉莉竟然對自己是這麼的狠心，“祝福你。”
“到了那邊後好好幹活，農場的話，我聽說那邊是機械化作業，是拿工資的。”
“雖然沒有這裡繁華，可起碼每月有收入，劉家的破事和你無關。”
“如果說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你要從一個城市姑娘，變成一個農婦。”
都這個時候了，張鈺還是不忘稍微刺激下劉莉。
劉莉聽出張鈺話外意思，苦澀的笑笑，“農婦就農婦，總比他們強迫我嫁給打老婆的人好。”
張鈺懂了，劉強爲了拿到高額彩禮，對男方的人品等，那是壓根就不關注。
張鈺也沒有去問對方是誰，“早點離開也是好的，不然等你爸拿到彩禮，那可是有熱鬧可以看了。”
張鈺真的很好奇，不知道劉強是否拿了對方的彩禮，既然都能打媳婦，說明對方是個人渣。
知道劉莉去當知青，劉家賠不出一個媳婦，肯定會很熱鬧。
哇，一想到會有熱鬧可以看，張鈺頓時就覺得人生真的太有盼頭了。
劉莉和張鈺說了一路，快到四合院的時候，張鈺藉口要去供銷社買東西，就不和她一起回四合院。
開玩笑了，這事鬧大了，沒錢也拿不出人的劉強，不知道會如何發飆。
劉莉看了眼她的背影，眼神暗了下，然後朝着四合院而去。
張鈺到了供銷社後，趕在關門前閃入，“郝姐，我來拿東西了。”
郝敏準備要下班，看到張鈺沒好氣道，“怎麼現在纔來。”
“今天有點事耽誤了，謝謝郝姐，改天我奶釣到魚。。”
郝敏也不和張鈺客氣，麻利的從櫃檯下面拿出包好的布料，“給水泡了，顏色有點不均勻，不過不妨礙使用。”
張鈺不住點頭，“沒事，就當是漸變色。”
看了眼收據上的錢，麻利的從口袋裡掏出錢。
“對啊，重點是不要布票。”郝敏接過錢，饒是現在店裡只有她們兩人，還是壓低嗓音。
“下次有好東西，告訴你。”
張鈺再次謝過對方後，拿着東西回家。
張鈺上班後，習慣拿着一個包上下班，這樣她帶東西回家，也不會有人盯着。
不然但凡拿點東西，周圍鄰居會不停的追問，然後是各種感嘆，張鈺懶得和他們煩。
張鈺經過中院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對面王盼娣的責罵聲，知道應該是劉家人都回家了，對面就開始鬧騰了。
張鈺腳步沒有停的進入自家，李翠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看到她回來，“開飯。”張鈺洗好手開始吃晚飯，“今天郝姐幫忙買了三米布，我算着可以給奶和我都能做一身夏裝。”
沒錯，這次給的布料是夏天的薄棉布，在回家的路上，張鈺就已經想好了，就做兩身衣服。
李翠一聽買了3米的布料，第一個想法就是，可以給張鈺做兩身衣服，“不用了不用了。”
“你要上班，要穿好點的衣服，我不上班，隨意點。”
“而且我有衣服。”李翠各種推辭，堅持張鈺都已經上班，就應該穿的美噠噠。
就這樣的布料，還能穿的美噠噠？好吧，現在布票難拿，衣服上沒有補丁，就已經是很好了。
“奶，郝姐說了，下次有布料，可以繼續給我帶。”
“下次的布料肯定和這個不一樣，這樣我們都能有新衣服穿。”張鈺知道下次有了布料，指不定老太太會把布料藏起來。
下次還有？李翠的眼睛頓時一亮，對於張鈺的安排，她是各種的反對，“有布料就放着。”
“這東西放上個幾年也不會有事，到了明後年再給你做新衣服。”李翠堅持道。
唉，現在人都是這樣，有點東西就喜歡藏起來，他們已經習慣這樣。
張鈺又不能說，很多物資不需要收藏，過個十來年，物資供應會過剩，不要說布料，就是衣服，大家都喜歡買成品。
這話說了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會覺得張鈺的話就是一個美好的想法。
也懶得勸她，“奶，郝姐認識的人多，總能拿到這樣的布料，大家都知道咱家有錢。”
“你說有了布料，我只顧着自己打扮，都不知道給你做新衣服，到時候院子裡的人，他們會如何說我。”
張鈺知道如何才能讓李翠改變主意，後者聽了這番話，遲疑了下，“成，那就做。”
“我就做一件上衣就成了。”李翠堅持道。
“一人一身。”張鈺堅持，“不然哪怕你做了新衣服，我都不會穿。”
李翠看張鈺這麼堅持，心裡很是欣慰，“好好好，我也穿新衣服。”
張鈺說動李翠後，長長的鬆口氣，準備喝魚湯的時候，聽到對面傳來救命的聲音。
張鈺一聽不好，劉強應該是打人了，“劉強這是惱羞成怒了。”
把回家路上遇到劉莉的事提了出來，李翠這才恍然大悟，“我說怎麼劉莉那孩子，怎麼這樣不管不顧的。”
“遇上這樣的父母，真的不是一般的糟心。”李翠感嘆了句。
“去當知青也是好的，起碼能有工資養活自己，不然留在這裡，也是各種做牛做馬，家務活都是她做，還各種打罵。”
李翠覺得下鄉對劉莉是好消息，“我還以爲她會借錢。”
“借錢，她能接到嗎？”
“而且你覺得劉家知道她上班，還能放過她？”李翠能猜到爲何這樣。
張鈺嗯了聲，“也是，只有當知青最安全的。”
“而且還是去邊疆。”哪怕劉強有啥想法，他也不能跑那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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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遠，車票貴，最爲重要的是，劉強也不可能請到那麼久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