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沒有吭聲,心中略嘆息,因爲自己今天才來嘛,當然只能今天開始反擊。
真正的許朗,已經被甘詠詞欺負致死了。
而那邊廂,甘詠詞還繼續躺着呢。
她就沒有搞懂了,自己好像沒有哪處骨折吧,只有襠部疼得厲害些,但就是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她想盡快逃離現場,擺脫這種尷尬狀態,但就是沒有辦法起身。
只能在地上一陣亂蹬亂踢,看起來特別滑稽。
一些不明就裡的吃瓜羣衆,都被甘詠詞逗樂了。
“我說,甘姐,你這是在幹嘛呢?在地上游旱泳嗎?”
“真沒想到,一向標榜武力強悍,嫉惡如仇的大姐大,居然在許朗面前不堪一擊,果真是沽名釣譽。”
“別這麼說,我們這種小蝦米,她肯定打得過,別被她聽到了,以後被報復纔好。”
“你說,她躺在地上是在幹什麼呢?是在勾引頭兒嗎?”
甘詠詞:...媽的,這些見風使舵的畜生,都給老孃等着,總有一天,老孃會丟你們去喂喪屍。
空地上的人漸漸散了,沒有一個人去扶她,就算她從前的跟班,都只是略爲看了她幾眼,就跑開了。
在大傢伙的眼裡,甘詠詞再也不是大姐大,她那雷厲風行的超級英雄形象徹底崩塌了。
捧高踩低,不分對象,現在甘詠詞已經失了勢,誰還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某些從超市活着走出來的人,甚至還走到她面前吐了幾口唾沫。
因爲,就在剛纔,他們都知道了,甘詠詞曾經阻止頭兒去救他們。
一向高傲的她,一向風風火火,地位崇高的她,一向做大姐大的她,很多年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挫折了。
從最底層爬上去,享受夠了高處的好處,再摔下去,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她現在就感覺自己好像跌入了地獄。
整個寬闊的空地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但她還是沒辦法起身。
她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如果今晚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說不定會成爲喪屍的口糧吧。
而就在此時,就在甘詠詞無限絕望時,段雲琨卻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甘詠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段雲琨的雙腿,眼裡全都是乞求,與段雲琨的冷漠不屑的目光對上時,又愛慕,又悲憤。
“雲琨,幫幫我!”
但段雲琨卻什麼都沒有說,而無情地踹開了她。
甘詠詞大受打擊,對許朗的恨,如滔滔江水般涌進心田,再次忘記了剛纔的教訓,大聲叫囂道:“許朗,許朗。
你別特意,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你給我等着!”
白晨醉得一匹,傷疤都還沒有好,就已經忘了痛了。
剛纔還在求饒呢,現在又開始放狠話了。
就算是吃瓜羣衆對於甘詠詞的行爲,都是一臉的錯愕,很明顯,她現在是處於弱勢吧。
聰明點的人,早就像龜孫子似的縮起來了,但她居然又開始叫囂。
真不愧是曾經的大姐大,脾氣不是一般的牛氣。
只不過,剛纔的求饒,減了分,有種就不求饒,視死如歸呀!
白晨搖了搖又從別墅中走了出來,再氣定神閒的盯着還依然躺着的甘詠詞,“要不,就現在,看誰先打死對方,怎麼樣?”
白晨說話間,又殺氣騰騰地,一步一步向甘詠詞走去。
“你!你別太囂張!”甘詠詞再次嚇得面如土色,很後悔自己一時口快,再次放狠話。
只能哆嗦着身體,本能地往後挪。
現在自己連爬起來都成問題,要怎麼打?
要打也得等自己恢復了之後再打。
甘詠詞再次欺騙自己,今天一直都是自己在吃虧,肯定是自己大意了。
肯定是。
她不斷地催眠自己,許朗不可能會有那麼厲害,等自己好了,肯定可以把他完虐。
等自己恢復了之後,肯定會讓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
和白晨一同出來的方卞棉拉住了白晨,“許朗,冷靜點,別明着來。”
在他看來,現在的甘詠詞已經翻不起什麼浪來了。
聰明的人,殺人,不會明着殺。
白晨這才停下了腳步,“看在方大哥的面子,今天饒你不死。
就這樣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還大姐大呢!”
白晨說話間,再次走進了一套別墅之中。
整片空地,只留下甘詠詞,和遠遠站着的,目光明暗不明的段雲琨。
甘詠詞本來對於追求段雲琨是信心滿滿的,在她看來,段雲琨肯定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
但現在,段雲琨已經成了她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夢。
除了實力被許朗碾壓之外,還有整容的問題。
她知道,段雲琨再也不可能會喜歡她了。
因爲她就曾經在字裡行間很瞧不起那些整過容的。
前段時間,隊伍中來了一個很是妖嬈的美女。
她就曾在段雲琨面前挖苦過那美女一看就是人造美女。
本來段雲琨根本就沒有注意那美女,但經甘詠詞一提醒,他還真認真看過,細看之下,確實很美。
他的某些部下盯着那美人時,眼睛都看直了。
只可惜,那樣的美人,太柔弱了,跟着隊伍沒有多久,就被喪屍撕了。
本來,段雲琨比較欣賞甘詠詞的地方,就是覺得她很真實,不做作,說一不二。
愛憎分明,直爽,做事雷厲風行,很有男兒風範。
但今天發生的事,完全改變了他對甘詠詞的認知。
無中生有,搬弄是非!
最可笑的是,她那張漂亮的臉,其實也是假臉,居然還挖苦別人是人造美女。
她的真實,其實也完全是假象。
自己還差點就對她動心了。
簡直是太可笑了。
“雲,雲琨,你,你聽我解釋。”甘詠詞有點吞吞吐吐的,顯得特別急促,拘謹。
她還想挽回一下,就算他不接受她的愛,把她當朋友也好,態度轉變別那麼明顯也好。
因爲,她知道,只要段雲琨厭棄了她,許朗之前的遭遇,就是她今後的遭遇,說不定會更甚。
“原來,真是你在污衊許朗,果然,女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賤貨!”段雲琨撂下這句話,也轉身進入了別墅。
段雲琨性向不明,三十年來,他不知道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或者都不喜歡。
在認識許朗之前,他沒有喜歡過任何男人或者女人。
一向自律性非常強的他,戀愛經驗等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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