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聽說你又親手殺了爲你生兒育女的汪氏,這事又是真的嗎?”
白晨步步緊逼,直視着他。
“汪氏她害了你,也害了你娘,你難道不是巴不得她快點死嗎?”張猛天吞了吞口水說道。
“就知道會是這樣,汪氏真的是你殺的。
其實,我一點都不希望她死,我希望她苟延殘喘地活着。
是你希望她快點死,她死了,就可以娶新夫人進門了。
最讓人不恥的是,你好像又對人家姑娘幹出了禽獸不如之事。
說實話,有你這樣的父親,我倍感羞恥。”
“你,你找死。”張猛天終於被白晨激怒了,居然一道能量就向她拍了過去。
就連坐在椅子上的張家主和崔家主,都沒有想到張猛天會突然發難。
都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聲。
這一掌如果拍中了,多半煉丹大師就洗白了。
但張猛天的能量拍過來時,白晨已經竄到了他的身後,然後還微不可察地點了他的某穴位,再一腳踹到了他的背上。
這動作只花了0.001秒,就算是兩個老傢伙都沒有看清楚白晨的一系列動作。
然後就看到某渣爹已經撲在地上了。
張猛天摔了個狗吃屎,顯得非常懵逼,臉貼着地面成呆滯狀。
感覺自己丟臉丟大發了。
而他發出來的能量,卻打到了一面牆壁上,然後那面牆就成了一個大窟窿。
“哎呀!張猛天,您這是惱羞成怒,想要殺我嗎?那面牆壁,就是你要殺我的證據。
你害死了我的娘,這會兒又要殺了我。
我真是好害怕呀!
但我又不能幹出弒父之事,所以只好去報官囉。”
“啊!”張猛天的臉都嚇得白了幾分,“你!你這個不孝女,我,我是你親爹,你敢!”
閨女告老子,這種事在這片大陸好像還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這件事,如果真發生了,他就算最後沒有被抓進去坐牢,也會成爲笑柄。
自己就更不可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了。
“我爲何不敢?你都要殺我了,難道我就不能反抗一二嗎?”
就算是老江湖張家主,也被白晨整得有點呆滯。
本來他只是來請孫女回家而已,如何就要上升一個高度,被告上衙門了。
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來,張家的名聲可能就更加臭不可聞了。
“欣兒,你爹他,他只是一時沒有沉住氣,你就原諒他吧。”張家主再次腆着臉,看着白晨。
“乖徒兒,別光說不練。”恰在此時,神醫司柯達與他的幾個徒弟也從內堂走了出來。
“我說怎麼會如此熱鬧呢,原來是兩個世家大族的家主駕到啊!
你們都在聊些什麼?”
司柯達依然戴着面紗,但卻隱隱透着一股氣勢,使得張家主和崔家主都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高階武者的威壓,雖然沒有修仙世界的威壓那麼強烈,但同樣可以讓人喘不過氣來。
張家主額頭都冒出了一些冷汗,盡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坐在一邊的崔家主見到神醫時,趕緊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感覺非常羞愧。
神醫治好了他的兒子,但兒子剛一恢復,就拋棄了原配。
這樣的行爲,到哪裡都會讓人不恥的。
而如今原配又成了神醫的徒弟,好像還是非常得寵的徒弟。
他這張老臉,真的是沒處擱了。
那時候,當他的兒子恢復了之後,他就覺得自家天才兒子應該配天才少女,而不是不能修練的廢材。
所以,兒子說要娶龐娟娟時,他幾乎沒有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這會兒他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崔家要不是娶了龐娟娟,兒子說不定如今還好好的,但自從娶了那掃把星迴去之後。
崔家就被她搞得烏煙瘴氣,黴氣沖天了。
當時就應該讓神醫也給兒媳婦瞧一瞧病的,兩個孩子都好了,一家人合合美美地過日子多好啊!
崔家主悔不當初,心痛難耐。
好希望時間能回到兒子剛剛恢復的那一刻啊!
司柯達站到了白晨的身邊,還順手寵溺地揉了揉她額前的軟發,“孩子,你想如何,師父都會給你撐腰。
別瞻前顧後,你是不是想殺了你那畜生不如的爹?是不是?”
這下子,張猛天更是被嚇得屁滾尿流了,爬在地上癱軟如泥,完全動彈不得。
越神醫的江湖地位有多高啊!連皇帝老兒都要給他面子。
他如果真的要爲他徒弟出頭,殺了自己,張家肯定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謝師父。”白晨乖巧地注視着司柯達,滿是濡沫之情,“他雖然狼心狗肺,禽獸不如,但徒兒並不想他死。
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徒兒只想爲我和娘討回公道而已,師父您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衙門一趟。
我一定要查清楚,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到傷心處,白晨還揉了揉眼睛,想哭又堅強是忍耐着的樣子。
“好!乖徒兒,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爲師都會無條件滿足你。”
“謝師父,您真是太好了。”
張家主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瞧着兩師徒的互動,已經生無可戀了。
偷雞不成倒蝕把米啊!
不但孫女不能接回張家,而且兒子還有可能被告到衙門。
成芝麻爛穀子的事,還要被拿出來調查,這都是個什麼事啊?
崔家主最是精明,知道自己討不到半點便宜,乾脆起身告辭。
“越神醫,欣,欣兒,崔某告辭。”
然後,都不等誰回答,他已經火燒屁股般地跑了。
只留下張家主和他的兒子繼續尬呆着。
又過了好一會兒,張家主才終於緩過神來,然後過去扶起他那癱軟如泥的兒子,再迅速撤離。
接着,門外的人都撤了個乾淨。
蘭芯快速關上了門店的大門。
司柯達扯下臉上的面紗,笑嘻嘻地看着白晨,“怎麼樣?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出馬吧。”
“我自己可以搞定,你來參合什麼?對付那些個渣男,我有的是辦法。”
白晨非常不以爲然地冷哼一聲,張欣的憤恨,張欣的怨懟,自己還沒有發泄得夠呢!
結果這隻傢伙一出來,就把那些人渣全都嚇跑了。
第二日一早,白晨真的去玄天城的官府遞交了狀紙。
告張猛天對張欣的娘始亂終棄,並毒殺了她,希望官府對十四年前的案件進行深入調查。
還原事實真相,以慰藉孃親的在天之靈。
煉丹大師的案子,官府重視得不得了,派了一波又一波的衙差去調查,取證,然後就得出了流言一模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