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嬴政氣呼呼的朝他又砸了一個水壺，“滾！”
白起沒有躲閃，沉重的水壺砸在他身上，滾燙的開水濺出來，“我先走了，有事隨時叫我。”
嬴政一愣，看着渾身溼答答滴着水還冒着滾燙的水汽的白起，本欲叫住他，想了想，還是閉了嘴。
兩個人現在心情都不好，萬一吵架了，他怕自己什麼傷人的話都能說出口。
沂潔聽得正認真，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原來你在這兒。”
元歌把她撿起來放在手心裡，正打算走，校長辦公室的門卻開了，帶着猙獰面具的白起俯視着他，“你在這裡幹什麼？”
即使是隔着面具，聲音也很冷清。
“我來找東西。”元歌老實的回答。
白起擰着眉頭，“剛來？”
“嗯。”元歌攥緊了手裡的樹枝。
白起本還想說什麼，嬴政卻在他身後拍了拍肩膀，做了個讓他進去的動作。
他只得轉身關好校長室的門，把滿臉無辜的元歌關在門外，然後轉身問已經回到工作桌前的嬴政，聲音溫和，“怎麼？”
“你怎麼回來了？”埋頭工作的嬴政也一臉懵逼。
“……”
元歌收回分身轉身離開，把沂潔放在自己肩膀上，“你在那兒幹嘛？”
“迷路了，就走到那兒了。”沂潔無辜用身上的葉子給他扇風，擡頭看着滿天星空，“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嗯。”元歌點頭，“墨墨答應我了。”
“答應什麼？”
“讓我把你做成木偶。”元歌聲音輕輕的，只是似乎帶着某種特殊的意思，“這樣你就能有自己的身體了。”
王者學院的夜晚無比安靜，除了練武場給自己加練的部分學員的腳步聲，就只有呼呼的風聲穿過，沂潔想了想，道，“謝謝。”
草木系本就比飛禽走獸難以修出靈智，修出靈智之後以正途修煉千年經歷天劫，或者是遇上機緣，才能修煉成仙，所以迄今爲止能修煉成仙的樹靈寥寥無幾。
不入歧途，樹靈甚至都不能離開自己的本體樹木有根。
所以有些得天獨厚的神木可以通過一些別的法子獲得力量和自由，只是成功者稀少。
元歌自己是成功的，也就說明元墨手裡的確攥有正確的方法。
雖然理是那麼個理，可是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具體又說不上來哪兒怪。
只不過她最近跟元歌還算混得熟的，他應該不會害她。
“對了，元歌，爲什麼大家都說墨子是元墨手下的半成品？”沂潔抱着元歌的耳朵，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聲音小小的，但是音源在他耳邊，元歌忍着耳朵的癢，格外簡單的回答道，“墨子師兄沒有靈魂。”
跟她認識以來，元歌也發現自己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原本他幾乎只和墨墨有交流的。
不過好在墨墨並不在乎他和一根神木樹枝聊的來，只要他的身體和靈魂屬於她就行了。
他和墨子師兄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於他有靈魂，有情感，而墨子師兄的情緒太過於機械化，說話永遠都是一個調調，也只會呆板的按墨墨的話做事。
墨墨怎麼教墨子師兄的，墨子師兄就會怎麼做，像一副被框定了邊緣的畫，永遠展現不出畫外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