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娘沒有辦法,以前別家有雙生子的時候,都是直接弄死其中一個,可那是你的妹妹呀,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怎麼忍心看着她死!所以這事,只有我、吳嬤嬤和那個產婆知道,那個產婆也是可靠之人。
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將你妹妹交給了那個產婆,又給了她一大筆銀錢,讓她帶着你妹妹去偏遠的地方過活。過着普通人的日子,對她來講應該是件好事。爲娘這一輩子,就只做了這麼一件虧心事,實在是覺得對不起你妹妹。每每想起,還是會心痛啊。”
邢夫人一邊說,一邊哭,眼淚早已淹沒了眼眶,那滿目的悲傷刺到了季陶陶。她走上前,將邢夫人輕輕攬着,小聲說道:“孃親,是陶哥兒不好,不該提起這事,我以後再不會提了。”
哎,邢夫人也是個可憐人,她心裡已經夠愧疚了,若是知道原本正過着平靜安詳的小日子的女兒,竟然被人賣去當了王府殺手,她怎麼能承受得住呢!季陶陶不禁想着,這真是一對難姐難妹啊,每一個能正常過女孩家的日子的。
看來她和這姐妹倆還真是有緣,第一次進了妹妹的身體,如今又進了姐姐的身體。既然妹妹沒有守護住,現在一定要守護住姐姐,要是再莫名其妙被殺,那她還闖個毛線的關,攻略什麼男主!不過這設定還真是巧妙,離奇的身世,一直是女主必備屬性啊。而且借屍還魂什麼的,也就在聊齋裡面看過,如今親自體驗了一下,感覺棒棒噠,如果不是那麼疼,就更好了。
邢夫人嗚咽兩聲,又忍着傷心叮囑她兩句,才放她離開。
季陶陶出了含香院,本以爲會看到周靖楠和金毛獅王,結果連搓狗毛也沒看到。院裡的一個小丫鬟似乎看懂了她的表情,急忙跑上來,紅着臉說道:“大公子,小公子帶着那隻小黃狗去練武場了。”
練武場?去練武場幹嘛?難不成是想讓金毛獅王見識一下他的威武身姿?不愧是我的兒砸,就是不一般!季陶陶脣邊勾起一抹淡笑,點了點頭,擡步朝練武場走去。
當她到了練武場時,才驚呼一聲,一定是善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那絕對不是我兒砸!只見金毛獅王被裝在一個籠子裡,籠子下面還墊了張紅木凳子,兩者加起來的高度剛好到箭靶的下方,只要射箭之人射不中箭靶,再往下偏移一點,就極有可能射到籠子。
難怪人還沒走到練武場呢,就聽到了金毛獅王那慘絕人寰的叫聲,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季陶陶掏了掏耳朵,又看了看站在周靖楠身邊的景煥,無奈地搖了搖頭,能想出這種損主意的,跟金毛獅王新仇舊恨的,除了他不作第二人選啊!
金毛獅王似乎看到了季陶陶的影子,簡直是遇到救命恩人一般,汪汪汪地叫個不停,一雙綠豆眼裡盛滿了激動的淚花。主人,主人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你的愛寵就要被這兩個傢伙折磨死了!我要是死了,以後誰陪你嘮嗑,誰陪你唱歌,誰陪你吃飯啊!
季陶陶給它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小寶貝,你放心,主子定會爲你作主的。不要再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呢。
金毛獅王接收到那愛的一瞥,似乎得了免死金牌一般,果斷放棄了沒有尊嚴的大喊大叫,蹲在籠子裡等着主人的搭救。
季陶陶走到周靖楠身邊,伸手摸着他細軟的發,又擡頭狠狠地瞪了景煥一眼。
景煥伸手摸了摸鼻子,笑得不懷好意,“靖陶啊,你看我想的這個主意怎麼樣?爲了不傷害你的土狗,靖楠就會盡全力射好每一箭,這樣一來,他的射箭水平會快速提高的。”
呵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季陶陶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景煥,你怎麼比我家楠哥兒還像小孩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別把根正苗紅的楠哥兒帶壞了啊。”臥槽,這可是我兒砸,誰敢把他帶壞,我跟誰沒完!
景煥笑着歪到一邊,伸手摸了摸肩膀,假模假樣地叫了兩聲,又好奇地問道:“根正苗紅是什麼意思?”
季陶陶瞥了他一眼,真是個大老粗,哎,一根筋的傢伙沒救了。她眉毛挑起,淡淡說道:“還不趕緊去把金毛獅王放了,你知道它最喜歡記仇了,小心你哪天睡着了,它爬到你牀上咬你。就算咬不死,嚇也能嚇死你。”
景煥聽到那滿是威脅的話,額頭有冷寒滲出,不會吧?他轉頭看了籠子裡的金毛獅王,沒想到它好似聽懂了一般,汪汪汪叫了幾聲,齜牙咧嘴的奸笑着,分明就是在應和季陶陶的話。
金毛獅王伸出舌頭舔了舔,主人果然是冰雪聰明,這絕妙的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就算嚇不死他,也要折磨得他每天睡不好覺。
季陶陶沒有理會一人一狗的對視,而是蹲下身看着周靖楠,臉上滿是驕傲,柔聲說道:“我家楠哥兒真厲害,小小年紀都能射到箭靶上了。”果然我的兒砸就是厲害,不管在哪裡都棒棒噠。
周靖楠自從看到她之後,眼睛就亮亮的,就像是發光的水晶葡萄一般,此時聽她誇獎自己,有些羞澀地說道:“纔沒有呢,祖父說,大哥哥在七歲的時候比我射的好多了。”
大哥哥?兒砸,你這一叫,孃親如何承受的了!我可是你貨真價實的孃親啊!可她有什麼辦法,如今就只有她一個人呆着記憶,雖說挺爽的,但是那種無人懂我小秘密的羞澀感是怎麼回事!
季陶陶伸手捏了捏他肥嫩的小臉,笑得像朵花,“楠哥兒,你永遠要記得,只要爲心無愧就行,不要總是拿別人來提高對自己的要求,那樣會很痛苦的。我不希望楠哥兒每日活在痛苦中,你只要盡你所能,做好自己就行了。”
哎,沒想到在古代,小孩子就已經飽受這種“別人家的孩子”的痛苦了。在現代社會,誰在童年時代沒被訓斥過,沒跟“別人家的孩子”比較過,都不好意思說我用功了。可是兒砸,孃親不希望你這樣啊,不希望你不快樂。
周靖楠聽的似懂非懂,但是能跟大哥哥在一起就已經很開心了,他笑起來就像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黃雞,暖融融的,讓人忍不住摸兩下。天哪,兒砸又在向我發射愛心,忍不住了,腫麼破?
季陶陶這樣想着,手已經摸了上去,暖萌的兒砸,讓孃親摸兩下。她一臉的心滿意足,聲音越發溫柔如水,“是不是天天跟祖父練習射箭很苦啊?哪天我有空了,帶你去騎馬怎麼樣?”
周靖楠一聽能跟着她出府去玩,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卻又想到祖父常常教導的話,不能喜怒於色,便極力地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紅着一張小臉說道:“好呀,好呀。”
看着兒砸一副努力壓抑幸福的小樣子,季陶陶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在他小臉上吧唧親了一下,“真乖。”話音剛落,衣服就被咬住了,整個人差點歪過去。她轉頭看了一眼,金毛獅王正咬的歡快,一臉的小爺不開心!你們都是大壞人!
季陶陶還未開始訓斥不懂禮貌的金毛獅王,周靖楠已經伸出了一隻小腳,朝金毛獅王的頭上踩去,嘴裡唸唸有詞,“不要咬我大哥哥的衣服,大哥哥是我的,你這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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