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瞬間就是鬼使神差,相信了她。
宣雲脂跟在唐一的身後,一步一步往裡走去。
走進醫院的大廳,裡面難得的安靜,坐着電梯直接上了11層。
直至唐一帶着她來到重症監護室跟前,透過透明的玻璃,能夠看到裡面躺着一具消瘦的軀體。
心電圖有規律的發出聲響,他穿着病服,安靜的躺在那兒。
宣雲脂眉頭皺的死緊
“這是怎麼回事?”
唐一聲音溫和
“勞累過度高燒不退,胃黏膜受損造成嚴重貧血,司先生拒絕治療,只是在打葡萄糖吊着命,醫生說這麼下去,活不過半年”
嘖。
宣雲脂攥緊了手,冷笑一聲,
“不好好活着,瞎折騰。”
她隱隱的明白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爲明白,纔會生氣。
站在那兒,深呼吸了好久。
然後才道
“把醫生叫來,治病。”
唐一站在那兒盯着宣雲脂看了一會兒。
他對着一個黑衣保鏢示意了一下,那個保鏢點頭離開。
十分鐘之後,主治醫生跟各個科室的醫生都來了。
宣雲脂穿着隔離服,臉上的妝全都卸了,仔細消毒,確認,推門走進了病房裡。
主治醫生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
那眼中的神情不是糾結,是恐懼。
他實在是不想走進這間病房。
雖然躺在牀上的那個人是他的病人。
但是哪個病人會掐着醫生的脖子拒絕治療的?
恩,倒黴的叫他遇到了。
要他活着,卻拒絕治療。
這就是大羅神仙在世也辦不到啊。
宣雲脂走到牀跟前,看着牀上以肉眼可見消瘦的司雲邪。
視線看着他,下一秒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這個時候,好在主治醫生跟身後的各個科室的醫生都走了進來。
正當主治醫生捏着體溫表靠近司雲邪的時候,那牀上一直陷入昏迷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幽深帶着叫人無法剋制顫抖的幽冷,
“滾”
哪怕頂着那樣一張俊美的臉,也絲毫沒有叫人覺得親切,只是覺得恐懼加深。
主治醫生的手僵在了那兒。
跟着就聽沙啞的聲音,
“我不需要治療。”
蒼白的脣角發出沙啞的聲音。
主治醫生愣愣的點點頭,正待要收回手。
旁邊突然一隻染着紅色指甲纖細的手出現,將那體溫計奪了過來。
“不治也得治。”
宣雲脂強壓着火氣,將那體溫計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另外一隻手已經死死的摁住了他要擡起的胳膊。
兩個人視線對視。
宣雲脂的眸子裡滿是惱火,d,現在瞧見這個人就來氣。
司雲邪卻是愣住。
狹長眸子裡的幽冷盡數褪去,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緊迫的與那雙眼睛對視。
他想要擡手,宣雲脂卻是以爲這廝要反抗,以至於兩隻手死死的摁着,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大爺的,你再動就不要怪我把你綁起來了!”
她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語氣太震懾人心還是怎樣,還就真的叫司雲邪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老老實實的含着體溫計,沒有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