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愣,站起身雙手垂於兩側,
“聽聞是端木姑娘帶來的小廝。”
小廝?
一個穿着龍紋圖樣金絲軟底靴的小廝?
宣雲脂脣角扯出的弧度越來越大。
兩個時辰之後,在皇城外端木月騎着一匹駿馬身後一名相貌平平小廝打扮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
看到已經離皇城很遠,那名小廝打扮的男人突然伸手,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英俊冰冷又略帶蒼白的臉。
看着那人的眉宇,倒是有一股尊貴之色。
這不是秦景硯又是誰呢?
端木月側頭看了他一眼,臉色依舊如初,
“你想叫她死?”
秦景硯騎着黑馬,面容冰冷聲音毫無感情
“她本就是朕的細作,如今對敵人有了莫須有的感情,該死。”
說完,秦景硯感受到端木月仍舊注視着他。
側頭與她對視一眼,突地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笑意
“你不用跟朕掩飾,那日在擂臺之上你不也是想要把那個女人殺死?現如今如你所願,爲何用這種眼神看着朕?”
端木月扭回了頭,目視前方
“這是兩碼事。”
清清冷冷。
“一碼事兩碼事,有什麼區別?只要目的是相同的,我們便是同路人。”
秦景硯對此倒不怎麼在意。
“有區別。”
端木月快速的辯駁一句。
跟着,道
“我殺她,是爲了證明自己,你殺她,只是單純的因爲嫉妒。”
“嗬,嫉妒?”
秦景硯冰冷的臉上有了裂痕,手緊緊的攥緊了馬繩。
端木月那清冷的視線猶如兩道劍刃,直直的刺穿人心。
“明明是你的人,卻喜歡上了你最憎恨的人,同時你也看出司雲邪對宣雲脂動了心,打算一石二鳥,殺了背叛者,同時也要讓司雲邪不得所愛。”
秦景硯臉色面無表情,聽着端木月一字一句的話,突地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最終卻還是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有些話,就算知道也該藏在心裡,說出來只會是給自己招惹災禍。”
少年帝王終究是帝王,就算是被人架空了權力,但從小從這爾虞我詐的環境中生存,該有的心術與冷漠,他全都有的。
夜晚降臨,在外一整天的攝政王大人終於回府。
兩側是恭敬挺拔的侍衛,司雲邪一身金絲紋樣暗紅色衣袍,帶出囂豔與尊貴,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張面容,只能夠看的見那漆黑的眼眸以及輕勾起的薄脣。
唐一跟在司雲邪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往裡走去。
“人在哪兒?”
司雲邪緩緩的極其富有魅力的聲音響起。
前方站定着一個婢女,跪在地上恭敬虔誠
“王爺,宣姑娘在側殿。”
司雲邪腳步一頓,連廳堂也未去,直接轉去了側殿。
“不用跟來了。”
隨着他越走越遠,只有這句話傳在了一衆人的耳朵裡。
唐一腳步頓住,站在了原地。
這種情況,自打半個月前宣雲脂入了王府,王爺這般一回府便會去找她已經成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