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半就是瘋子。
“我爲什麼要加入他們？”
“那你和他們有仇？”
“沒有，但是他們想殺我，所以我想和他們講講道理。”明殊頓了頓：“現在是法治社會，傳銷要被抓的。”
“……”血族還知道遵紀守法了？
男人似乎在思考，直到競拍場已經坐滿，兩側的光熄滅，舞臺光亮起，他壓低聲音：“我只能告訴你一個聯絡點，但是能不能找到他們，只能看你運氣。弄水巷190號裡面有一口井，從井裡面下去。”
弄水巷……
又是弄水巷。
那裡到底聚集了多少血族！
“歡迎大家來到這裡，今天將由我爲大家主持。”
舞臺上的黑布緩緩拉開，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隨着追光燈出來。
主持人是個血族，她沒有收斂血族的特徵。
簡單的開場白後，女人直接切入正題：“規矩大家都懂，我就不多廢話了。”
女人撩了一把身前的頭髮，風情萬種的衝着觀衆席拋個眉眼：“那麼我們就開始今天的——競拍。”
女人拍拍手，舞臺光啪的一下暗下去。
第一個籠子從舞臺下方升起。
蘇眠微微驚訝：“血族？”
不是說競拍人類嗎？爲什麼還會競拍血族？
“犯了錯或者有仇怨被抓住的血族，也會被送到這裡來。”明殊給蘇眠解釋：“所以，你千萬別再想着血族的事了。”
明殊時刻不忘記嚇唬蘇眠：“還有血族職業幹這個，到處抓長得好看的血族，你這樣的是首選，要是放到這裡，肯定能賣很高的價。”
“你會讓人賣我？”
明殊像是想起什麼：“我們其實可以玩仙人跳……這樣賺口糧似乎挺快。”
蘇眠：“……”
旁聽的男人：“……”
那個男生明顯是人類，他跟這個血族，不像其他血族和人類的主僕關係。
這個男生……全程被她護着，交流也非常正常，沒出現什麼奇怪的詞彙。
男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舞臺上吸引，不過旁邊偶爾傳來的奇怪交談，讓他不得不側目。
他見過的血族和人類不少，卻從沒見過這樣相處的。
血族對那個男生的縱容和寵溺，即便是他都看得出來。
明殊看得打哈欠，往蘇眠身上靠，摸出一盒牛奶喝。
幾乎是她開始喝的時候，四周的就有不少視線掃過來。
這種時候，竟然有人進食……有病啊！！
拍賣很快，前面是血族，有男性也有女性，如明殊所說，都是非常美貌的血族。
被關在籠子裡，四肢用鐵鏈拴着，像貨物一般供下面的血族挑選。
有點血族會憤怒的叫罵，有的卻沉默的縮在角落。
血族後面就是人類。
相比血族，人類的待遇稍微好一些，只是關在籠子裡，可能是因爲人類太弱。
一個籠子就是他們無法跨越的障礙。
人類放在血族之後，證明人類的價值比血族更高。
而觀衆席的血族也十分生動的證明這一點。
蘇眠看着四周隱隱躁動起來的血族，微微皺眉。
舞臺上的人類是個男孩子，年紀不大，也就十幾歲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卻只穿着一件寬大的T恤，屈辱的縮在籠子一角。
蘇眠捏着明殊的手用力幾分。
“生氣了？”明殊察覺到蘇眠的變化：“也是，畢竟是你的同類，而我們將你們的同類肆意買賣。”
蘇眠沒吭聲，只是低頭在明殊額頭上落下一吻，似乎以此告訴她，他並不生氣。
明殊也不說話，看着血族瘋狂的競價。
血族買回去用來吃的，自然不在乎性別。
越到後面的人類越漂亮，價格也越高，男人坐立不安的看着，隱隱的憤怒被他壓着。
這些血族……
-
“好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主持人故意拖長音：“今天我們給大家準備了驚喜哦。”
底下的血族大吼：“什麼驚喜？”
“快拿出來看看。”
“別墨跡了……”
“每次說是驚喜，結果還不是差不多，這次你別誆我們。”
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靜：“這次的驚喜，一定會讓大家滿意。”
主持人拍手，舞臺上的燈光同時滅掉。
血族們也安靜下來，等着所謂的驚喜。
幾秒鐘後，兩束光落下，打在兩個罩着黑布的籠子上。
“什麼東西？”
“怎麼還蓋着，快揭開看看啊。”
主持人笑着伸出食指晃了晃：“大家不要着急嘛，這次我保證大家不會失望。我們先看一點別東西……”
有人上臺遞給主持人一支試管。
試管裡明顯裝的是血液。
主持人打開試管，拿着試管繞着舞臺走一圈。
臺下的血族一開始不明所以，但是當他們聞到試管裡散發出來的香甜味道，又開始沸騰起來。
“我的天吶，好香甜的味道。”
“我從來沒聞到過這麼好聞的味道，這要是能喝上一口……”
明殊微微坐正身體。
“膽子這麼大。”
蘇眠看向明殊，明殊咬着吸管，似乎一口氣將最後的喝完了。
主持人確定這些人已經知道最後的價值，走過去揭開黑幕。
突然的光，讓籠子裡的女生的伸手擋住光。
震耳欲聾，瘋狂的聲音，讓女生臉色寸寸變白，雙手環胸，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
似乎爲了刺激血族，後面的大屏幕還給女生來了一個特寫。
“是她……”蘇眠記得，是那個叫柳彎月的女生。
難怪她說膽子這麼大。
“她身上怎麼有血族的氣息？”
“這是有主的……”
血族的討論聲自然傳到主持人耳中。
“大家不必擔心，她是沒有主人的，你們可以分辨出，她身上的氣息不止一個。”
明殊盯着柳彎月，她身上的氣息很雜，不止她的，還有別的血族的。
血族的印記就像一個商標，證明這是你的，並沒有別的功能。
識趣點的血族，辨認出來就不會亂來。
級別高的血族，可以覆蓋掉級別低的血族留下的印記。
像這樣雜亂，應該是對方想洗掉她身上的印記，但是沒成功，只能用這種辦法遮蓋住。
楚越是怎麼保護小點心的！！
男主果然靠不住！
“這麼可口的人類，被人惦記也是應該的吧？”
主持人在上面一陣亂吹，將血族的顧慮打消掉。
血族們面面相覷一會兒，香甜的味道沖淡了他們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