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沒想到和諧號是這麼賤的和諧號。
再次刷新她對和諧號的認知。
“丞相,你想造反嗎?!”
沈玉見明殊半天沒動靜,勃然大怒,語氣凌厲:“朕本想相信你,可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眼裡還有朕嗎!”
明殊看向上面的沈玉,當奸雄不就是要和這羣朝臣對着幹,氣死他們嗎?
朕可以的!
明殊語氣平緩溫和:“陛下,我眼裡當然有你。”
沈玉:“……”
突然覺得後背生寒是怎麼回事?
沈玉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怕對上她的視線,她可是女皇!
沈玉凝了凝神,凌厲的視線對上明殊的眸子,後者眸底幾乎都是笑意,猶如清風盪漾過清澈的湖面。
“丞相你放肆,簡直目無王法!”旁邊的馮閣老看不下去:“陛下,丞相出言不遜,實乃大逆不道,必須嚴懲。”
有人站出來譴責明殊,沈玉的臉色明顯好看一些,也順着臺階下:“丞相,你且先和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朕相信你不是通敵賣國的人。”
通敵賣國四個字一出,底下的大臣就懵圈了。
丞相不是剛打了勝仗,怎麼就通敵賣國?而且丞相怎麼可能買國?
雖然最近和女皇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於賣國吧?
各種複雜的目光往明殊身上掃。
沈玉滿意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
現在不急。
馬上就能定她的罪。
她聽底下的女子輕言細語的道:“陛下還沒給我念那封信的內容呢。”
沈玉眸子一眯,給旁邊的女官使個眼色,女官將那封信呈到明殊面前的小桌子上。
信的內容是一次作戰計劃,寫給敵國陣營的,後面還附有簡意的地圖。
字跡和原主的一樣。
但是原主的記憶中,她可沒寫過這樣的東西。
明顯是沈玉黨造假。
明殊從看到信,到看完,神情都沒什麼變化,沈玉有點摸不透。
她和馮閣老對視一眼,馮閣老給女官使個眼色。
女官又將信轉給其他的大臣。
“這是丞相的字跡啊……”
“丞相怎麼可能通敵叛國,我不信,這定是賊人栽贓。”
“宋將軍,你來說,這計劃是不是假的?”
被點名的宋將軍正是這次,除原主外,另外一個領頭的將軍。
宋將軍看一眼明殊:“確實是我們的佈局計劃,當時爲打贏這一仗,還布了下少疑陣……但是這封信上,是完整的計劃。”
此話一出,大殿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須臾,沈玉打破沉默:“丞相,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明殊輕笑一聲:“一封信而已,怎麼證明是我的?”
沈玉眸子微眯:“信上的筆跡難道不是丞相的?”
明殊:“模仿別人字跡不是什麼難事,誰知道這是不是栽贓陷害我。”
呈上信的李大人立即叩首:“稟陛下,微臣有人證。”
沈玉:“宣。”
明殊依然帶着笑,沈玉心底有點不安起來,可是今天的計劃是她經過精密計劃的,不會出錯。
不會出錯的。
沈玉在心中安慰自己。
誰讓她不爲自己所用,如果她站在自己這邊,她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景瑟,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證人有一會兒才被帶上來,可能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瑟瑟發抖。
李大人:“陛下,這封信就是此人交給微臣,她乃丞相的親信,是丞相讓她去送信,她害怕,所以沒有將信送出去。若是此信落在敵國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沈玉看着證人:“這封信可是你檢舉,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如實回答。”
證人跪在地上,腦袋抵着冰冷的地面。
“小的……”證人的聲音細微,但是在針落可聞的大殿上,衆人都能聽見:“小的……不知道、陛下饒命,小的沒交過什麼信給李大人。”
沈玉和馮閣老,連同稟報的李大人,臉色皆是一變。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大膽!看清楚這是乾坤殿,殿上坐的是陛下,你不要怕,將實情如實道來,陛下會爲你做主,無人敢害你。”
馮閣老先恐嚇,後利誘。
證人帶着哭腔:“陛下,小的真的沒有交過信給李大人。”
李大人表情鐵青,扭頭瞪着證人:“你……這明明就是你交給我,現在怎麼變卦了?”
她看一眼依然坐在下首的明殊,咬着牙道:“你可要想清楚,欺騙陛下,要株連九族的。”
沈玉握着龍椅扶手的微微握緊:“你不要害怕,朕會給你做主,只要你說出實情,朕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是,如果你敢說謊騙朕,欺君之罪,你可好好掂量掂量。”
證人似乎被嚇到,接連磕頭:“陛下明鑑,是這位大人讓小的這麼污衊丞相大人,小的見錢眼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本以爲證人會指認明殊,可聽到一半,沈玉指甲差點在龍椅上掐斷。
這反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怎麼又是李大人污衊丞相了?
李大人額頭上青筋暴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指使你污衊丞相?分明是你帶着信檢舉丞相。”
證人連連搖頭:“沒有,小的沒有……小的不想被殺頭,小的所說屬實。”
感受到上面那位的怒火,李大人手心裡全是冷汗。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都說好了……
本來他們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可是這樣可信度哪有丞相身邊的親信高。
誰知道這臨門一腳,證人卻反咬一口。
“景瑟,是不是你威脅她?”
李大人轉頭瞪着明殊。
明殊手肘撐着桌面,坐得十分沒有形象:“我可和你們找的證人一句話都沒說,怎麼威脅她?”
吳英跪在她前面,她連和她眼神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而全程明殊都沒說過一句話,李大人這句威脅,站不穩腳。
李大人急得額頭上全是冷汗:“陛下,是她胡說八道,這信就是她給微臣的,不然微臣上哪兒知道這麼詳細的行軍計劃。”
明殊悠悠的接話:“那誰知道是不是你在朕身邊安插了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