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似乎有鬼哭狼嚎聲，聽得人頭破發麻。
學校裡光線亂晃，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恢復安靜。
明殊讓四美將活着的人都拖進來。
青年的眼鏡已經不見了，額頭上鮮血如注，和另外一個人背對背捆在一起。
明殊坐在凳子上，翹着腿剝花生。
“大晚上的，諸位不睡覺，精神這麼好呢？”
青年沒有眼鏡，看不太清楚，眯着眼：“你早知道了？”
如果不是她知道了，今天行動怎麼會失敗？
青年咬牙問：“你怎麼發現的。”
明殊聳肩，扔掉手裡的花生殼，笑眯眯的道：“我只是打算搶你們的物資，誰知道你們另有所圖。”
青年：“……”
搶他們的物資？
所以打一開始，他們其實就已經開始較量了？
也是，現在這個世界，大家不都是別有所圖。
“你們是誰派來的？”
青年心底咯噔一下，冷靜的回答：“沒誰派我們來，和你一樣，我們也只是打算搶你們的物資和這個地方。”
“哦。”
青年看着對面的女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明殊自顧自的剝花生，房間裡只有她剝花生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外面天色漸亮。
直到這個時候，明殊才讓人去把電腦拿過來，讓這些人一個一個的交易存活點。
“姑奶奶，他們存活點還不少。這種事，沒少幹吧？”
裝成剛進來的新人，帶着物資，爲了物資，大部分都會答應收留。
“給你們留了一天的存活點，你們只剩下一天的考慮時間。”
青年不吭聲。
旁邊的人有點着急：“我不想死……”
“閉嘴！”
青年呵斥一聲。
那個人想說什麼，礙於青年的眼神，不敢再吭聲。
“姑奶奶，你爲什麼覺得是有人指使？”老大想不明白。
這些人也許就是爲了物資來的呢？
明殊道：“如果只是爲了物資，他們用不着待這麼久才動手，他明顯知道我不好對付。”
“那也許是他認識您呢？”好歹也曾今的風雲門的二把手。
知名度還是有的嘛！
“認識我還敢算計我，你不覺得更可疑嗎？”
“……”
好像是這樣。
-
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眼看天色就要黑了，被綁的人，陸陸續續開始哭。
求着青年說出來。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就說了。
但青年一直閉口不提。
“對方給你什麼好處？”明殊拖着凳子，坐到青年對面：“你現在可是要死了，這命只有一條，你死了，對方會給你什麼？立個碑嗎？”
青年扭開頭，根本不看明殊。
明殊起身，走到青年面前：“你真的不出賣一下你後面的人，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青年毫無反應。
明殊擡手，按在青年肩膀上：“我再問一遍，是誰？”
青年額頭上瞬間就有冷汗往外冒。
他身體往地上倒，連同帶着和他綁在一起的那個人。
“你說啊！”
那人害怕得直哆嗦。
“我不想死，你別害死我們大家，你快告訴她！”
“你以爲……說了，她就會……放過我們？”
青年聲音裡滿是痛苦。
身體裡彷彿有無數的小人，拿着刀子割他的肉，刮他的骨。
青年強撐了幾分鐘，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大聲的叫起來。
那聲音聽得後面四美都跟着抖雞皮疙瘩。
慶幸當初他們沒有這個待遇。
姑奶奶太可怕了。
青年已經疼得有點神志不清。
“我說……”青年疼得不行，他想死都沒力氣：“我說……是莊靜，風雲門的莊靜。”
明殊一點也不意外，笑着收回手：“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最不想我出現，而且知道我不好對付。”
青年捲縮在地上喘氣。
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人。
他真的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青年的組織不是什麼大組織，他們人數就這麼多，就是靠裝新進來的人，利用那些人數不多的隊伍佔便宜或者看上女人的心理，來謀取物資。
莊靜找到他，讓他幫忙除掉她這個前任風雲門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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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莊靜說過，她不好對付。
所以青年不敢輕舉妄動，將一切都摸清楚再動手。
至於青年爲什麼不說，是因爲莊靜將他弟弟帶走做人質。
“莊靜……”
明殊扯着嘴角笑了下：“把他們帶出去吧。”
“姑奶奶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還要我教你們？”明殊睨老大一眼。
老大嘿嘿的笑兩聲：“懂了懂了，把他們都拖出去。”
-
“姑奶奶，前面打架呢。”
開車的老大回頭對着後面的明殊道。
明殊往前面看去，蕭條的街道上，兩撥人正火拼。
“繞路。”這麼多人，撿人頭都不好撿。
“好嘞。”
可能是今天運氣不好，繞了一條路，又遇見了這兩撥人，他們可能是從巷子裡穿過來的，一邊跑一邊打。
明顯有一方要落敗了。
“老大，我們要不要等等？”說不定能撿個人頭呢？
明殊盯着後面追上來的一方，最後面似乎有個熟悉的人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下去幫忙。”明殊道。
“啊？”
老大有點懵。
姑奶奶平時的教育不是，不要多管閒事嗎？
今天怎麼……
“下車下車。”老大趕緊推開車門下去，朝着後面車上的人喊一嗓子。
落敗的那一方，突然看見有人衝過來，還以爲是對面的增援。
結果人家摸出槍，朝着對面放槍。
這羣人有點懵：“……”
什麼情況？
誰的朋友？
車內。
南隱抱着明殊，腦袋擱在她肩膀，安靜的從擋風玻璃，看着前面的戰局。
有四美加入，槍支支援，對方很快就往後撤了一段距離。
四美掩飾着那羣人退到明殊的車子前。
爲首的漢子一邊喘氣，一邊道：“多謝兄弟。”
老大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我可不想救你。”
漢子：“……”
“姑奶奶，現在怎麼辦？”老大走到明殊那邊，敲了敲玻璃。
對面的人沒有撤，說不定一會兒還得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