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個世界過來，染柒也知道不少。
雖然沒有真切的看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何事，但男男女女之間簡化之後的關係都是很普遍常見的，無非都是愛與不愛的關係，當中再參雜每個人的經歷事情，也就變得複雜許多。
“那你現在還喜歡墨雁北麼？”染柒輕聲問她，沒有立馬給她。
賀蘭泱泱蒼白着臉，還是笑了笑，低低的說，“當然喜歡啊，青鸞...我知道我這樣很不爭氣，但一直努力的喜歡了二十多年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忘掉，”她望着遠方，嗓音低不可聞，“但再喜歡，也...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若是她知道，年少的無心之舉會給她帶來如此的境遇，當年的她到底還會不會因爲一時的憐憫而決定喜歡上墨雁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這二十幾年，她都有在很認真的喜歡過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摔倒又再次爬起來的，喜歡到此時一想到要割去那人的所有影子都極想落個三天三夜的淚。
她眨了眨眼，將淚意逼了回去，深吸氣，“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果，墨雁北不喜歡我卻吊着我，這個命我認，但我不想當他那樣的人，我不喜歡墨西雁，就不能再耽誤他。”
染柒將晶石遞了過去，只是低低對她道，“這次過去了又怎麼樣呢，你還是擺脫不了他的，這麼多年，無論你如何，打他罵他或是放再狠的話，都沒有擺脫過他不是麼？”
賀蘭泱泱微怔，驚訝喃喃，“青鸞你怎麼會知道的......”
她就是想趕走他，墨家大公子年近二十五卻從未娶妻，世人皆知爲何，但他就是不遮不掩，寧可揹負上覬覦庶弟之妻的齷鹺罪名，也從未停下跟在賀蘭泱泱身邊的腳步。
染柒到底還是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對她道，“如果徹底放下了墨雁北，回頭看看吧。”
賀蘭泱泱指尖頓住，半響，沒有說話。
若是當年和她有婚約的是墨西雁，她到底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她同樣不知道。
正如人生從來沒有如果，沒有如果便不要再去想那些虛妄的可能，事情發生就沒有重來的機會。
染柒很快離開了去。
賀蘭泱泱盯着他們離開的門口發着愣，心底雖是難過，但還是沒有表現在面上，正如染柒所說，又不是死了，總歸他們還能再見的。
她想着事慢吞吞的將水喝完，又喝了點粥補充體能，才擡眸看着從始至終盯着她的墨西雁，“墨雁北和黎小小......”
“他們在我手裡。”墨西雁打斷她，然後擰着眉不悅道，“如果嗓子啞了就不要再說話，你想要聽他們現在的事，便聽我說。”
賀蘭泱泱沒說話了。
墨西雁不虧當了幾年的上位者，說話言簡意賅，但句句掐中要點，語調緩慢清晰。
墨雁北和黎小小被關了起來，但奇怪的是，黎小小總是能逃出去，墨西雁只好加派人手將她抓回來鎖上鐵鏈看守，但很快卻又再次被她給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