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珏大喊着,他擔心餘白的身體,他不可以讓餘白這麼離開自己的……
不可以!
連珏一直抱着餘白,不管是太醫來看過說沒事,還是餘白沉睡休養的時候。
他都不願放開她,連珏害怕自己一放手,餘白便會離開他,從他的世界離開。
從小連珏在乎的東西不多,但是那些少之又少被他視若珍寶的人和事,卻還是在經年的沖刷下離他而去。
餘白是他此刻最在乎的人,他不能再讓她也離開自己了。
“殿下……”
在連珏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和餘白的時候,齊公公還是闖了進來。
連珏知道齊公公向來穩重,除非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什麼事?”
“殿下,陛下病重,他要見您。”
連珏聞言眉頭微皺,他不想因爲不相干的人離開餘白。但是陛下病重,便意味着那個位子即將需要人坐去。
連珏不能錯失那個成爲皇帝的機會,百般無奈,連珏只好放開餘白,將她輕輕放在了牀。
“餘白,等我,我很快回來了。”
連珏替餘白蓋好被子之後從長信宮出來,便是奔往太和殿。
太和殿內,當今陛下奄奄一息,卻還在苦苦支撐着,因爲他在等他最滿意的兒子來。
當連珏趕到的時候,便看見陛下這副將死的樣子。
“珏兒,你過來。”陛下一聲輕緩,連珏便走了過去。
連珏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漠然地看着病牀的皇。
“孩子,你低下頭,父皇有話要和你說。”皇帝伸手,便是握住了連珏的手,只是他還是沒有彎下腰。
“孩子,父皇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這個天下,父皇便交給你了,答應父皇一定好治理好這天下,做這天下的明君。”
皇帝只是急於叮囑連珏未來的事,一時便是未發覺連珏此刻的異常。
他的態度很冷,不似往常般溫順。
皇帝從他的枕頭下拿出遺詔,“這裡面寫的是將皇位傳給你的詔書,你要保管好。”
連珏接過這遺詔,目光久久駐足不願移開。
連珏突然笑了,他笑着便是推開了皇握着他的手。
“你……”皇驚詫地看着連珏。
“我?”連珏笑着指着自己,反問道:“你難道還指望我給你送終嗎?”
皇不明白連珏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睜着眼睛,死死盯着連珏。
連珏蹲下身,湊到皇的耳邊,一字一句認真道:“這些日子,我真的都是受夠了在你面前裝乖兒子。你根本不是我的父皇,更不值得我對你孝順。”
皇抓住連珏的衣領,他不相信連珏所說的。
“當初大皇子很聰明,他早知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可是誰讓你老眼昏花呢,還是要認我做你的兒子。”
連珏發狠道:“你知道我是誰的兒子嗎?我是我母妃和戰神肅王的兒子,當年要不是因爲你我父王不會戰死沙場,我的母妃也不會被你逼死。”
連珏掐住皇的脖子,繼續道:“都是因爲你,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害得我無家可歸,都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