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秋跟齊項生的曖昧相處, 讓米瑞看在眼裡,酸在心裡,同時, 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她對她的老師產生了不應該產生的感情, 她愛上了她的老師。
米瑞是一個什麼事都喜歡把心裡放, 去書裡找答案的心事女孩。喜歡一個自己年長二十歲的人該怎麼辦?書裡說愛情連性別都不分了, 還管什麼年齡。對愛的人來說她還是個Girl怎麼辦?書裡說女孩最終都是會變成女人的。喜歡一個人可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怎麼辦?書裡說那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喜歡的人喜歡別人怎麼辦?書裡說好女孩不要做小三,如果你實在放不下,那你就默默地等, 等到他不再愛那一個人,或者等自己愛上另一個人。
米瑞便決定等, 等自己變成女人, 等他有一天會愛上自己。她便把對齊項生的那一份愛意深埋心底, 努力實現齊項生給她的夢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站上他的高度, 這樣,他向她伸來手的時候,她纔不會覺得自己卑微而沒有自信與他比肩而立。
米瑞便抓住在明星藝高受訓的機會,每天都努力地學形體、學聲樂、學表演,沒有一刻放鬆過自己, 她便在每週的小測驗裡次次拿第一, 獲得明星藝高老師們高度地讚賞, 都覺得她是這一屆學員裡最有潛力成爲大明星的人。
樹大自然就會招風。有些學員見不得她那麼好, 就總是暗地裡整她, 在她的飯菜裡放一隻蟑螂,或者是把她的照片做成色/情小廣告貼在學校的公告攔裡, 讓她洋相百出,更或者在學校的貼吧上發貼子黑她……面對這些人的欺負,米瑞就像面對繼父的壓迫一樣,逆來順受,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惹不起那些人,就躲。別人便覺得她很好欺負,整她的手段就更加卑劣。
一次月末的舞蹈測驗,學員依次上臺表演自己編排的舞蹈,老師給予點評與給分,第一名便有一千元的獎金。
米瑞想得到第一名,也想得到那一千塊錢,她有了自己的錢就不總用白吃齊項生的了,便熱情高漲地跟自己同班的一個男同學編排了一段爵士舞。
那天的表演,舞臺上按米瑞事先預設好的一樣,先是裡響起一段動感十足並且非常性感的音樂,一個男生從舞臺內側空手側翻到舞臺中央,跳起一段俏皮而不失帥氣的街舞,引得臺下女孩尖叫連連,接着她就披着如瀑布一樣的長髮從舞臺的另一側用高跟鞋尖踩着音樂中如心跳的節拍性感地走出,眼神裡的魅惑極具張力。大家的覺得,這個女孩很漂亮,是那種特別出挑的漂亮,她一出場就像一朵天山的雪蓮慢慢綻放,讓人難以自拔地陶醉在她的綻放中。
她一步步走向她的舞伴,手輕輕搭在舞伴的肩上,正面對着觀衆舞起一段很性感的爵士,臺下男生看得血脈噴張,吹起了一片口哨聲。她又一個漂亮的轉身,跳起了扭臀舞,電感十足卻引來臺下一片鬨笑聲和噓聲。
臺下的老師連忙按鈴暫停了她的表演,讓她趕快去廁所清理下自己再回來表演。米瑞不明所以時,舞伴提醒她,她白色的熱褲上有大片的血紅。米瑞臉色瞬間漲紅,表情侷促地跑下了臺,因爲穿着高跟鞋,匆忙間腳還被扭了一下。臺下的人發出了一片有些誇張的譏笑。
米瑞去了廁所,自己的親戚並沒有來,那她褲子上的血是從何而來?她又是被人捉弄了,想起自己剛剛在臺上出了那麼大的醜,便萬分委屈蹲在廁所裡痛哭起來。無依無靠的她,那時候是萬分思念她的哥哥。
“喂,你哭有什麼用啊?”廁所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畫着濃濃煙薰妝的女生雙手插/着自己牛仔褲的口袋,酷酷地走了進來。米瑞認得她,她跟她同班,叫梨木,是一個很豪氣的女生,做什麼事就像烈火一般。米瑞後來遭遇一場大火把自己封閉起來,有大半的原因都牽涉到這個梨木。
米瑞慌忙擦乾自己的眼淚,嘴硬地說:“我沒有哭。”
“你給我過來。”梨木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拉着她去了更衣室。她們到更衣室門口,剛好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一個女生聲音嬌氣地說:“那紅酒做的血漿弄在她褲子上太像大姨媽了,這下她的笑話可鬧大了。”
另一個女生跟着說:“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白蓮花的樣子,以爲自己每次測驗都得第一就是大明星了!瞎得瑟個屁啊。”
嬌氣女生得意地笑起來:“現在看她還怎麼得瑟。不過話說回來,這紅酒做的血漿還挺好喝的。”
另一個女生冷哼一聲道:“廢話,這紅酒可是我冒生命危險從我爸的酒窖裡偷出來的,做出的血漿能不好喝嗎。”
梨木看了一眼米瑞,詭異地笑了一下,一腳把更衣室的門踢開,進去就抓住那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的頭髮把她按在旁邊的櫃子上。
“梨木,你做什麼啊?”那個說話嬌氣的女生嚇得花容失色,想上去幫自己好友的忙,梨木卻從兜裡掏出一把小水果刀,對那個女生說:“乖乖坐在那裡。”那個女生被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就乖乖坐下了。
“米瑞,她就是整你的主謀,過來給她一耳光,讓她看看你不是好欺負的。”梨木跟米瑞言道。
被梨木按在牆上的捲髮女生不僅是鼎娛與明星藝高董事長助理的女兒張雲熙,還是董事長弟弟的小女友,因爲她的這個背景,所有人都是巴結着她,沒人敢惹她。米瑞生怕梨木會惹出什麼事來,上去拉住梨木:“梨木,算了吧,我也沒出什麼事。”
梨木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米瑞,你越是這麼懦弱,這些人欺負你就越來勁。你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你在這裡就不會有好日過。你現在給她一巴掌,有什麼後果,姐幫你擔着。”
“你是我什麼人啊!你要幫我擔着這些事!我想找人麻煩,請不要把我拖下水,我不想惹事。”米瑞故意跟梨木說這樣傷人的話,她不想梨木因爲她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米瑞的話刺激到梨木了。她把張雲熙推到一邊去,皮笑肉不笑地戳着米瑞的肩膀:“是老子多管閒事了,你好自爲之。”說完,她便對着張雲熙翻了一個大白眼,離去了。米瑞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對張雲熙鞠躬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張雲熙揉着自己被梨木抓疼的肩,嫌惡地對米瑞喊着:“給我滾啊。”
第二天,米瑞擔心的事情便發生了。那天,她照常去明星藝高上學,在路上,無意看見梨木被人給託上了一輛車。託她上車的人是明星藝高裡面的混混頭白學吾,車上的主駕座和副駕座分別坐着張雲熙和鼎娛兼明星藝高的董事長的弟弟劉尚振。梨木昨天爲了幫她出氣讓張雲熙那個高傲的小公主那麼窘迫,張雲熙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米瑞太擔心梨木會出什麼事,便打了個的,跟上了張雲熙的車。
梨木被他們帶到了一棟正在修建的樓房裡。米瑞悄悄跟了上去,看見張雲熙、劉尚振和白學吾坐在一邊說說笑笑地喝着啤酒,而梨木被綁在了一把座椅上,好幾個殺馬特的女生一人一巴掌抽着梨木,逼着她向張雲熙道歉,可是她就是死犟着不肯道歉。
米瑞心有所愧,畢竟她是爲幫她才得罪了張雲熙,她不能坐視不理。她給自己鼓足了勇氣走向了張雲熙他們,鞠躬請求他們:“求求你們,放過梨木。”
“喲,這不是我們老師都愛的三好學生嗎?這時是上課時間,你怎麼會在這?”張雲熙陰笑地譏諷她。
“我求求你們放過梨木。”米瑞把腰彎得更低請求他們。
白學吾朝她走過來,把她的身子扶正。她清楚地看見他那張俊朗的臉就像車窗外凜冽的風雪,透着一股逼人的狠勁,似乎想用力地把米瑞嚇住:“快滾,不要多管閒事。”
米瑞心裡膽顫着,掏出了手機,強撐着說:“你們不放過她,我、我就。就報警了。”
“你在威脅我?”劉尚振說話了,一臉公子哥玩世不恭的模樣,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米瑞。
“你不放過她,我﹑我真的會報警。”米瑞的心咚咚地跳着,背後滲出一層層冷汗。
“怎麼,小白兔要發威了。我倒想看看,小白兔發威是個什麼樣子,你報個警,我看看。”張雲熙覺得依她的那個懦弱性子,肯定是不敢報警的。
劉尚振跟着冷笑着說:“你可要想好,你敢惹我,我就有本事讓你滾出明星藝高。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我是誰了吧!”
米瑞的所有夢想都在明星藝高,她當然不想離開,可是齊項生告訴過她做什麼事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齊項生知道她是因爲救人而被趕出明星藝高,他應該會諒解她的。米瑞便雙手發抖地打開手機的撥號盤,按下了110這個號碼,她正要按下撥號鍵時,卻被白學吾抓住了手。
“劉少,她真報了警,我們明天就得上社會新聞了,你可是鼎娛和明星藝高董事長的弟弟,這樣,對你哥哥的影響不好。”白學吾跟劉尚振言道。
劉尚振搖晃着手裡的啤酒,點了點頭:“學吾說得對,爲了我家的公司着想,這個警你不能報。遇到一些不怕死的人還真麻煩,熙熙,就放了梨木吧,她不跟你道歉,但也被痛打了,你的氣也該解了吧!”
張雲熙小鳥依人地靠在劉尚振的肩上,嬌滴滴地說:“我聽你的。”劉尚振擺出一臉不屑跟米瑞斗的表情:“不怕死的丫頭,這次我就放過你和那個梨木,下次你跟她再敢與我們家熙熙作對,我絕對讓你們滿身污跡地滾出明星藝高。”說罷,他和張雲熙便帶着他們的那幫人離開了。
米瑞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趕忙去解開梨木身上的繩子。她的臉泛起了大片的淤青,米瑞便問:“你怎麼樣啊?”
梨木笑了笑,抱拳跟她說:“謝你啊,米瑞。你今日救我一命,來日我定會以命報答你的。”
米瑞搖了搖頭:“你不用報答我,昨天你不是爲了幫我,也不會這樣的。”
梨木冷哼一聲:“他們這樣整我,不只是因爲昨天的事。”
“那還有其它原因嗎?”米瑞疑惑地問。
梨木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豪爽地摟住米瑞的肩,問:“米瑞,你想當大明星嗎?”
“想啊!”這是她和齊項生的夢想,她是一千一萬個想啊!
“好!米瑞,你聽我說,那些人越想把我們趕出明星藝高,我們越要在明星藝高立足,那我們就得努力當上大明星,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價值是他們無法丟棄的。你願意跟我一起努力當大明星嗎?”梨木向米瑞伸出一個拳頭。
米瑞覺得梨木的話說得很熱血,便微笑着伸出拳頭碰着她的拳頭:“好啊!我們一起當大明星。”
就因爲這個約定,米瑞便和梨木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每天都一起刻苦練習。而她們成名的機會也很快就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