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娘……好……好黑啊!”王大山不安的往霍害身邊湊了湊,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周圍,猶如受驚的小鹿。
旁邊三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準備站起身行動,天時地利都已經齊全,只要制止住王大山,燕娘便無路可逃。
而王大山,他們向來沒放在心上,至於今日不過是燕娘吃錯藥罷了。
“大山,再往前走點吧,那裡接近深山區,藥材比較多,一般不會有人來這裡,你可要跟緊我一點,不然走散了,無論你叫多大聲我都聽不見的”霍害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三人一愣,當即又貓下了身子,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腦海裡只盤旋着霍害的那一句‘聽不見’,激動的腿都有些哆嗦。
哈哈……對,再走進一點,不會有人聽見的!
進一點,再進一點!
夜色如墨,尖叫聲劃破長空,其中夾雜着絕望,趁的後山越發靜謐,月光瑩白如玉,斜照下來,晃過了幾抹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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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猛地按住了額頭,王大山一臉委屈的瞪着無辜的雙眼看着霍害。
霍害:……
這麼一個大塊頭衝着自己賣萌,表示壓了也是很大的!
“乖,忍忍就好了”某女無奈的安撫道。
“疼……”委屈的拉長了調子,王大山乖乖的鬆開了手,眨着眼睛看着霍害的神色卻止不住的開心。
這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霍害一瞬間下了定論。
“吹吹就不疼了”霍害衝他額頭吹了兩下,便敷着草藥邊道:“臉是門面,破相了就沒人要了,這道理不僅適用於女人哦”
她可不想等夜妖來的時候,因爲這塊疤降低兩人的第一印象。
因爲要敷藥,兩人離得很近,王大山瞪大眼睛看着距離自己不足一尺的霍害,突然傻兮兮的問道:“娘……娘子……是……是什麼?”
“媳婦”霍害眼皮不擡道。
“媳婦……是……是什麼?”王大山不解。
“老婆”霍害道。
“老……”
“閉嘴!”一嗓子吼了下去,王大山果真乖乖閉上了嘴。
擦過了藥,簡單的清洗了一番自己,霍害這才放鬆的躺在了牀上,屋內王大山可憐兮兮的蜷縮在凳子上。
王大山雖然長得不錯,燕娘卻嫌棄他傻氣,再加上她家徒四壁,是以自從王大山來了這裡,基本上都是在板凳上安家。
霍害倒是想讓他上來睡,可一來她想安安靜靜的計劃一下以後,二來今日他受了驚嚇,貿然把他叫進來,估計他心臟受不了。
唉……明日還是上山,砍點木材弄張牀吧!
翌日,沒等霍害睡到自然醒,門外的嘈雜聲踹門聲徹底吵醒了霍害,即便沒有起牀氣,任誰被這樣打斷美夢心情也不會好。
“去看看誰!”猛地坐起了身子,霍害衝着王大山吼了一句。
其實即便霍害不說,王大山也已經起了身往門外走,霍害正想着要不要再睡個回籠覺,嘈雜聲猛然加重了一個調子,期間還夾雜着王大山隱忍的悶哼聲。
霍害一愣這才響起自己昨日干了什麼,當即罵了一句跑了出來,果不其然……
一把將王大山拽到了自己身後,霍害一腳將張三的媳婦踹翻在地,腳尖勾起地上的木棍,一擡腳將它握在了手裡,猛地橫掃一圈,霍害森然道。
“各位大清早的……要來蹭飯嗎?”
這一變化只發生在眨眼之間,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張三媳婦已經倒在了地上,擡頭再看燕娘手中的棍子,衆人很是默契的退後了兩步。
臥槽!這還是那個弱柳扶風的燕娘嗎?
他們莫不是還沒睡醒?
“你敢打我!”張三媳婦回神,猛地尖叫了一聲,掙扎着站了起來,揮舞着爪子就要往霍害身上衝,嘴裡還不忘攻擊道。
“你這個騷貨!賤蹄子,不要臉的到處勾引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敢動手了!老天爺啊!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是什麼世道啊!娼婦打人了,還有沒有我們這羣小老百姓的日子了!”
霍害翻了個白眼,棍子往前伸了伸,張三媳婦立馬停住了腳步,不甘心的咬了咬脣,她當即哭着一張臉,扯着嗓子叫身邊的人評理。
【438:大大……你是不打算在這裡呆了吧?】
【霍害:喲,合着您老這麼久沒開口,就是在琢磨這事呢?】
霍害有些吃驚,莫不是她和438待得久了,連他這麼笨的人都看出了自己的意圖?
沒錯,這裡她實在待不下去!
不說燕娘名聲太壞,一清二白的地方還一大票仇敵,她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等到女主來,與其被動等待,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既然自己有金手指,知道女主的位置,爲什麼要傻逼的等着她來找自己?
438:……
不,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不昨天夜晚走?
霍害:……
這麼逃難似的憋屈方式,她纔不要!
再說了,任務不是說虐人嗎?這麼幹脆的走了,她虐誰去?
張三媳婦鼻涕橫流的一頓哭訴,瞬間將輿論拉向了她那裡,看着霍害拿着棍子的模樣,再想想平日裡她到處勾引人的畫面,衆人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跟着張三媳婦罵了起來。
不過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霍害倒是不在意,一般能動手的地方,她向來不喜歡逼道,當然……前提是她打得過對方。
只是沒想到沒惹到霍害,倒是身後的王大山氣的不行,霍害心中流過一絲暖意,踮腳摸了摸他的腦袋,示意他安靜下來,王大山這纔不情不願的停下了準備邁開的步子。
霍害低頭瞥了一眼,張三三人正被人用簡易的架子擡着,腿上蓋着毯子,臉上慘白脣角發紫,眼睛死死的瞪着霍害,似乎想一躍而起撕碎霍害。
霍害勾脣,眼睛挑釁的看着三人,嘴巴瞥了瞥卻是一臉委屈的看向了村民中央的老人,此處的最高地位者,秀才村長。
“不知燕娘做錯了什麼,讓村長這般興師動衆?”待婦女聯盟消停了一會兒,霍害小聲不解道。
“你當真不知?”村長盯着霍害,眼神裡滿是不信任。
很顯然,這裡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是霍害乾的,三人舌頭雖然不能說話,可李四小時候上過兩天私塾,醒來的第一眼便用帶血的手指寫了燕娘兩字。
可謂……證據確鑿!